但她还是凭着记忆如实说，“之前陈婆自己也说出马仙在外面名声不太好，可能是他们玄学圈的什么鄙视链吧。”
“也许吧。”何载舟说，“我一开始对陈婆确实也没什么好印象，无论是她的名字、说话方式还是店里的环境，都和传说中的骗子神棍太如出一辙了。不过后来接触了那么多次，我发现她除了财迷了点，都还挺好的。”
见何载舟是这个立场，江渔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甚至还挺后悔最开始和她见面时对她那么出言不逊，还好循环已经把那些事情抹除掉了。”
“循环会把事件抹除，但抹除不了我们的记忆。”何载舟轻声道，“所以我们得练就这种技能，该记住的记住，该忘记的，就忘记吧。”
江渔对他笑了一下，认同地点点头。
“那还是说回到契约灵这件事。”她问，“你觉得那个女生真的可信吗？我总觉得不大安心，要不要再找其他人问一问？”
“网上能找到的基本都是这种，他们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年纪很小的样子，我也觉得不太心安。要不还是问陈婆算了。”
“先不提这会不会太打扰陈婆的事，他们好像不是一个体系啊。出马仙是东方的，这些灵看起来就像是西方的。”
“这些都是人的定义。”何载舟说，“陈婆既然能从百鲤图中看出那是契约灵，就说明她应该多少知道些吧，至少她背后的仙家肯定是知道的。”
“也是......”江渔犹豫着，最终还是点开了和陈婆的对话框，“那我还是问问她吧，我先给她发个小红包。”
江渔在红包里塞了一百块，不算多，但单就心意而言也不算少了。
红包刚发出去陈婆就领取了，接着，她直接给江渔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把江渔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
“陈婆怎么和我妈一样啊？”她叫苦不迭，“一言不合就打电话，等等，这打得还是视频电话？！”
“陈婆比你妈妈还大一轮，她会用微信我们已经很该庆幸了。”何载舟说着，朝江渔伸出手，“你不接我接，手机拿来。”
江渔实在不喜欢打视频，这会便没有和何载舟拌嘴，赶紧把手机递给他了。但是她不想接的同时又很想听陈婆的解答，就起身绕到了何载舟后面镜头拍不到但可以看到手机屏幕的位置，嘱咐了一句，“你记得开免提。”
何载舟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知道，然后就接通了视频电话，把免提也打开了。
陈婆那边的画面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看样子是因为她直接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用了俯拍的奇怪角度的缘故。
注意到电话接通了，她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在看到对面是何载舟的时候有一点点意外，不过也只是一点点、一瞬间而已，很快，她打了声招呼，“是你啊，小何。”
仔细想想，这还是陈婆第一次称呼他，何载舟一时间有点不太习惯，干笑了两声点点头，“是我陈婆。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啊，我知道，钱我收到了，这不立刻就给你女朋友打视频电话了吗，没想到是你接的。”
很显然，陈婆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何载舟回头和江渔对视了一眼，从江渔的目光中，何载舟能读到，她和自己一样没有准备在这种时候去解释这些不太要紧的事。
陈婆继续说着，“我和你们俩也真是挺有缘的，你们知道我有多忙吗，但是每次你们都能正正好好赶在我没事的时候找到我。”
江渔和何载舟也是这会才反应过来——的确，他们每次去陈婆店里的时候都是只有陈婆一个人在的，从来没遇到过有其他客人的情况。
这么想想他们还真挺像某些故事里的主角的，而陈婆恰恰是他们前进路上的“指引者”。
“说话呀。”得不到回应，陈婆催促了两句，“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什么问题？”
“啊，不好意思。”何载舟收回视线，回过了神，“我们还是想问问您关于那张百鲤图，还有那两张名单的事。我们把那两张名单上一部分人的命盘排了出来，发现每个人命里都是水很多。”
“鱼和水又本身就有联系，所以我们猜测着他们会不会是在用我们的命去供养那些锦鲤，但是不瞒您说，我们特地去找了懂契约灵的人问了，他们说契约灵不需要供奉和供养。”
听过何载舟的讲述，陈婆在那边笑了一声，“然后呢？然后你们就又傻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呃......”何载舟尴尬地笑了笑，“话粗理不粗。”
“契约灵是什么我之前已经跟你女朋友说过了。”陈婆又一次用这个方式提到了江渔，“除了先前我和她说的那些以外，我对这类东西了解其实不多，不过据我所知，契约灵的确不需要供奉供养，很遗憾啊，你们好不容易去试着自己解决问题，结果猜错了。”
陈婆全程用的都是轻松甚至带点玩笑的语气，可是听到这里，江渔和何载舟还是难免都有些垂头丧气。
循环的事发生这么久之后，对玄学几乎一无所知的他们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也没有得出什么太靠谱的答案，好不容易看起来入了点玄学的门，又这么轻轻松松地被否了，想不放在心上实在是很困难。
“但是你们的方向错得并不离谱。”陈婆补充道，“比如说排命盘这个方式，你们就想得挺对的。一般来说要是想借命，看八字合适与否是第一步，就像动一些手术要先骨髓配型一样。”
陈婆的这个类比方式点醒了站在后面“旁听”的江渔，她顾不上不喜欢视频通话这件事了，急忙走上前来想和陈婆验证自己的想法。
“陈婆，我是江渔。”她稍微打了个招呼，就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如果说名单上的人不是用来供养那些契约灵的，会不会是直接用来给什么人续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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