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婆还是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不过至少也没有直接否定，“或许吧，如果你们能找到那个人的话，说不定可以试试去验证。”
“我们是有怀疑对象的！”江渔满眼希冀地看着屏幕，“要怎么验证？”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这么理解，借命这个行当对于我们玄学界来讲，就像正常社会上打法律擦边球的事情，或者说，已经违法了。”
“我已经活了这么些年......再加上家里仙家告诉的、开了阴阳眼看见的，这么些年啊，见的东西确实是多，但是这些违法的玩意儿我只是听说过一二，要问一些具体细节嘛。”陈婆摇摇头，“恕我也无可奉告。”
“那——”江渔张了张嘴，想再问些什么，却忽然不知从何问起了。
何载舟在这时接上了话茬，“那要是按您说的，这些其实算是犯了玄学界的法，有没有人能管管这些事呢？玄学界应该也是有类似于警察的人的吧。”
陈婆笑了，然而这次她的笑不像前两次那么轻松，甚至带了些凄凉的味道。
“玄学界管事的人可不比社会上管事的人好，他们倒是时常收拾些无名小卒，碰上这种大老难，恐怕很难管咯。”
“所以说还是有这样的人是吗？”何载舟并不灰心和放弃，继续追问道，“难没关系，您可以告诉我们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吗？我们自己去找。”
陈婆收敛了笑容，沉默了几秒钟后，她换上了严肃些的语气，缓缓道，“别的我不太清楚，d省吴安市有个很有名的在港广场，那旁边的萝阳巷里，有另一家存慈堂。”
“去找那里的人吧。”她说，“那里的人比我厉害，也比我见多识广，或许他们能帮上你们。”
不等江渔和何载舟追问她说的那几个位置怎么写，陈婆已经把视频电话挂断了。
江渔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觉得陈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她说，“她最后的状态......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嗯。”何载舟点点头，“我觉得可能她说的这另一家存慈堂会和当初让她大发脾气的事有些关联。”
“那我们还要继续问吗？”
“算了吧。”
“我也觉得再问就有些烦人了。”
何载舟笑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已经很烦人了。”
江渔瞪了他一眼，“那也是坑我们害我们的人烦，不然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用抓着玄学界的人问个没完。”
说到坑害他们的人，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又想到了周道德一家。
气氛有些凝固，是何载舟先把这事提了出来。
“现在事情其实算是挺清晰的了。”他说，“我们的命不是用来供养那些契约灵的，而是用来供养周礼的。”
江渔虽然心里隐约也有了猜测，但听何载舟这么直接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惊讶，“你这是已经下定论了？这可不像你。”
“怎么不像我，我不是一直冲动吗。”
“你......”江渔抿了抿嘴，“以前或许是吧，但循环开始后的这些时间，其实我不觉得你冲动。对于周礼一家的那些情绪，我能理解，那不算是冲动，只是你作为一个普通人、正常人会有的反应罢了。再说了，我的情绪并不比你少。”
说完这番话，江渔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她解锁屏幕来看，发现是吴朗岳发来的消息。
吴朗岳：我的航班延误了....../流泪/
何载舟注意到江渔的表情有些紧张，忙问了句，“怎么了？”
“外面现在什么天气？”江渔一边问一边退出微信去看手机上的天气软件，“我这边显示是晴天呀。”
“那应该就是晴天，我昨天也看了两地天气的，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吴朗岳和我说他的航班延误了，我怕是天气问题，也影响到我们出行。但是之前我好像也是在这一天去d省的，按理来说没问题才对。”
“应该不是因为天气，可能是航空管制之类的吧。”何载舟说完正经的回答，换上了调侃的口吻，“再说，吴朗岳这么和你说明显是在和你搭话啊，你还不赶紧回？你不是喜欢他吗？”
“再说一遍，这是演戏，不是我喜欢他，是我现在的人设是喜欢他。”
“那你这人设还真是不少，刚刚你的人设还是我怕女朋友呢。”
“我怎么人设是你女朋友了？”江渔下意识地反问完就立刻想起了刚才陈婆的话，吃瘪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随便在微信上和吴朗岳聊了几句后，她抬起头，像在水底呆了太久刚刚浮上来的缺氧的人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我算是懂了他为什么没有异性缘了。”她发自内心地感叹着，“这孩子在现实中还挺正常的，怎么在网上说话像上个世纪的人啊......”
何载舟本来还因为她和吴朗岳聊天的事有些不爽，一听这话马上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你就知足吧，要是他真是上个世纪的人，我看你这言情剧怎么演。”
“你少在那说风凉话。”江渔皱起眉，“我在忙着聊天套信息，你在干嘛啊？”
何载舟并不心虚地晃晃自己手里的手机，“在研究大家的命盘啊。陈婆说了我们的这个切入点还可以，我就再试着多看看。对了，我还把d省的那家存慈堂查出来了，它的名气的确是挺大的，那里的主人也姓陈，叫陈屹，是个白胡子老爷爷。”
听到这些正事，江渔便没有心情和何载舟拌嘴了，垂下眼喃喃着说了句，“但愿他那里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恐怕很难。”何载舟说，“你还没发现吗，其实玄学这个圈子，大家都不会把话说得太死，我们想要的答案，终究只能我们自己去找。”
“也许吧。”江渔叹了口气，也说起自己在吴朗岳那里得到的信息，“我在吴朗岳这问到的东西不多，因为我不能问得太有目的性了，目前关于周道德那边的事，我只知道了周道德当时看了他的八字就说有缘，给他打了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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