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汤碗碎在了地上，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将地面服饰一个洞之类的，毕竟他们还是不敢给白子涵太过明显的毒药，服用之后，应该会出现其他症状。
就好像生命了之类的，不会让人怀疑是中毒，否则王姨娘怎么独善其身呢？
“娘你！”白武看了王姨娘一眼，脸上露出几分着急的神色，“我喝了没关系的，这汤没事，真的。”
“武儿，够了！有什么用呢，反正他都已经怀疑了，即便这一次过去了又能够如何？”王姨娘的脸上是悲切的神色，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
在府中这么多年，想必几乎没有人见过王姨娘歇斯底里吧，从来她都是端庄大方的。
“可是娘，你和文儿……”白武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呵，在我眼中，只有你和文儿才是最重要的。”王姨娘说道，声音低低的，不过在一片安静之中，她的声音还是能够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从前，还有老爷，白子涵，也是我最看重的，当成一切。”
白子涵愣愣的看着王姨娘，脸色也是苍白，眼底都是灰暗震惊和痛苦失望。
“是啊，白子涵，我曾将你当做一切，为你付出一切，为白家付出一切。”王姨娘转头看向了白子涵，她站在原地，挺直了腰板，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你呢？可有为我着想，为我的孩子着想？”
“我没有为你着想吗？我不信任你看重你吗？”白子涵也站起来，两个人相聚不过一丈而已，此时却像是隔着天上地下。
“信任？看重？哈哈哈！”王姨娘笑了，笑得疯狂而绝望，“信任看重顶个屁，不过是将更多的事情给我做，让我身上有更大的压力，让****不完的心！”
白子涵语塞，一个字说不出，好像除了信任，他似乎真的没有给过王姨娘什么，甚至她的孩子还被赶出府去……当初文儿能够回来的时候，她是多么的高兴啊。
“你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吧，你也晓得信任并没有什么用了吧？”王姨娘还是在爱笑，笑中带着泪，“不，还是有用的，为了你的宠爱和信任，为你心底将我看得最重，为了你将我的儿子看得最重，我还是做了些事情的。”
顿了顿，王姨娘接着说下去：“比如，对那对双生子下手，对白静书下手。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你猜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你所谓的信任看重啊！”
“娘，不要再说了，他不懂的。”白武摇着头，想要阻止疯狂的王姨娘。
“所以啊，白子涵，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受到伤害，就是因为你！都是你造成的，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吧。”王姨娘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怪你自己没有将后院打理好，怪你自己一心沉溺在故去夫人身上，胡乱对待后院的人。”
白子涵紧紧抿着嘴，从眼神表情动作，无一比显示着他此时的痛苦，慕玥离已经悄然退到了一边，王姨娘的事情了解了，白府的一切也都算是解决了吧。
白子涵对故去夫人的心结，对自己的认知，对后院的一切，对与错，是与非，也许他会有一个大彻大悟吧。
他痛苦，慕玥离确实不忍看到，可这也算是他种下的因吧，既然种了这样的因，就有这样的果。他是个好人，战场上独一无二的白子涵。只是，他真的不是一位好父亲，好夫君。
王姨娘固然做了许多错事，最后甚至要对白子涵下手，可她也确实是最真心的对待过白子涵，只是却被这样那样的缘故给磨灭了替代了而已。
白府的后院，真的是一个悲剧，也许其中过得最泰然的，也就是杨姨娘了，不太过重视谁，只求独善其身，需要的也不多，顺其自然，只有这样的心态，才能够过得下来吧。
只是，这样的心态，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的。
“她，李氏，她什么都没有做，她随心所欲，却有一切，身份地位，你对她无条件的忍让。”王姨娘说道，“你以为有怨的只有我一个，不，哪一个不怨你，你却那么自私，只想着你自己的****，你当着是个可笑的人！”
“王姨娘，你冷静些。来人，将王姨娘带回去休息，找大夫替她看看手臂。”这时候杨姨娘倒是说话了，这段时日她管理后院颇多，还是累积了不少威信的。
“不，让她说下去。”白子涵阻止了，静静的看着王姨娘，“我想听听，我这辈子在我的家人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好，我告诉你。”王姨娘几乎是用喊着的声音在说话了，“一个自私自利的懦夫！对，就是懦夫，因为故去夫人的离世，你不去正确面对，却用这种方式来做你所谓的弥补，你害了整整一个白府的人！”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放佛是死寂中响起的炸雷，震慑着人的心，在场的人都是这种感觉吧，没想到王姨娘的身体中，还有这样的力量，让人惊讶。
当然，她的话还是夸张的，带着她强烈的个人情绪和感受。
“父亲，从我被送出白府的时候，我那时候还小，我就在想，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被送走呢？是我父亲不喜欢我吗？是我做得不够好吗？”既然话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白武也不顾忌了，径直开口，“我想，我要努力做得好。更好。再好。”
“你要知道啊，你在心中就是身披战甲的英雄，是我最崇敬的人，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追随你的步伐。”白武又说道，刚毅如他，眼也是通红的，“可是呢，无论我怎样努力，你都不会带我会白府的，我就在想为什么？父亲，你告诉我，是为什么呢？”
白子涵的嘴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
“后来啊，我知道了，我不是嫡子，可即便是庶子，为什么却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够回呢？”白武自问自答，接着又问道，“父亲，你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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