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试探着问出声，“无限符号？”
“是的。”何载舟关闭了手机的手电筒，把项链也收了起来，“无限符号代表着无穷无尽，可不就是我们所经历的循环？”
“但这也只能说是推测吧？你怎么会那么肯定？”江渔抬眼看向何载舟，“一般天然的晶石上面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纹路，万一这就是天然形成的呢？”
“因为我不止在项链上找到了这个符号，他马克笔的末端也有、背包的带子下面也有，只是都很小，而且和马克笔、背包本身的颜色相近，所以你当时可能没有注意。”
“抱歉。”他们忽然同时开口。
“你干嘛道歉？”又是同时发问。
两次异口同声后，紧张的氛围好像放松了一些，他们都勾起嘴角笑了笑。
是何载舟首先解释，“我为之前错误的判断向你道歉，周礼应该的确和循环有关，而且，看起来并不是我们的同盟。如果是这样，周叔叔和齐阿姨自然也就不用说了，他们应该也不再可靠了。”
“哦......”江渔也给出自己的解释，“我是为我的不细心道歉啊，拿到那条项链都那么久了，拿到他的背包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却什么都没发现。”
“那扯平了？”
江渔点点头，“扯平了。”
随后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好像不行，我刚刚把新循环的事告诉了周礼，岂不是又多犯了个错误。”
“那你也是听了我的说法才去找他说的。”何载舟笑道，“行了，别再互相揽责任了，现在想想循环的具体成因以及周礼他们到底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周叔叔和齐阿姨创造了循环呢？”话已经说到这里，江渔便不用再避忌一些事了，想问的可以直接问出来，“毕竟他们是最有能力这么做的人。当初我们也想到过这一层，不过我们当时猜的是他们为了救你才创造循环。”
“现在看来这个猜想不太可能了。”何载舟垂下眼，看着地面，像是在刻意掩埋自己的情绪，“如果创造循环是为了救我，如果当初让我远离你是为了保护你，为什么又送你带有无限符号的项链把你拉进来？”
“我倒也不是拿到项链才进入循环的。”江渔说，“所以就更奇怪了，我们进入循环这件事本身没有一直看得见摸得着的介质，循环的结束也只是依据次数，唯一不同的一次就是周礼烧请愿纸的一次，可是你也说了，他也承认了，请愿纸本身并不是那个作用。”
“玄学的事的确不需要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介质，你可以理解成有很多我们看不到的高维度的生命或者能量存在在那些玄学从业者周围，帮他们做他们做不了的事情。”
“那岂不是太无解了？”江渔皱眉，“这就像是游戏里开了挂一样。”
何载舟摇了摇头，“也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任何生命都是在约束中生长的，只不过约束的方式和标准不同。超越约束，总会有惩罚。”
江渔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忍不住感叹，“你这会儿说的话都好高深哦。”
何载舟笑笑，“我可能是有点感慨吧。”
“我能理解的。”江渔也垂下眼，不过她看向的是何载舟的影子。太阳已经西斜了，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陪着自己长大的一家人忽然变成看不清面孔的人，是谁都会很感慨。”
“不说这个了。”何载舟不想发酵情绪，及时转移了话题，“刚刚你说到周礼也承认了请愿纸不是那个作用，按我的猜想，那应该就是个障眼法，不过循环应该也确实是他打破的——或者说是周叔叔和齐阿姨打破的。”
“你的意思是，周礼在烧请愿纸的时候周叔叔的齐阿姨在另一边做了些什么，暂停了循环，但是表面看上去就像是因为请愿纸才终止的？”
“没错。”
“可是这样做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呀。无论是周礼终止循环还是周叔叔齐阿姨终止循环，其实都可以一定程度上取得我的信任。”
说到这里，江渔忽然想了到一些什么。
“奇怪，他们干嘛要取得我的信任？我没什么特别的吧？比起他们有玄学buff这一项来说，我简直就像一只可以被他们随随便便捏死的小虫子，在意我的想法干什么。”
“用在你面前烧请愿纸代替承认他们背后做了一些法事还是有意义的，因为请愿纸上是我的笔迹，这样就可以把你的怀疑对象转移到我身上了。”
“也对。”江渔仍然对后来想起的事情不太理解，“那话就又说回来了，我的想法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你可千万别再说周礼喜欢我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刚刚在大桥下面他自己也说了，他对我没有爱情。”
“嗯，之前是我太想当然了，我对你和周礼都有滤镜，很容易就会掉进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圈套里。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明白周礼这么做的意义，可能也就是因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才会一直坚信他喜欢你吧？毕竟只有感情这些事不需要逻辑。”
何载舟的话点醒了江渔。
她激动地拍了一下手，把何载舟吓了一跳，先前一直看着地面的他收回目光来看着江渔了。
“怎么了？”他问，“你是想到什么了？”
“对，我有了一个猜想。你刚刚说得没错，感情是唯一不需要逻辑的事，那这种不需要逻辑的事不就可以用来遮盖一些需要逻辑的事了吗？”
她这段话说得有点绕，何载舟没能一下子听明白，“我好像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周礼说喜欢我是为了遮盖一些他对你、对我所做的他解释不了的行为。我刚刚也问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对你说喜欢我，他说是被你逼问得烦了才那么说的，至于第一次循环后他对我的表白他更是含糊其辞，我觉得一点都不可信。”
何载舟懂了江渔的意思，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也就是说每一个他承认自己喜欢你或是对你表达喜欢的时候，其实都是在掩盖一些他解释不了的行为逻辑，逻辑之下，就是他真正的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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