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河道边，柔柔在闷热的房车里等着。
最后一丝天光从天际漏下，整个天空布满了夜色。
暗黑自天空而下。
城市里的建筑是更为黑暗的视觉效果。
柔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往日这个时候，两丧尸都会回到家中，进入休眠或睡眠。
柔柔决定不等了，发动车子，“嗡嗡”的车鸣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城市响动。
房车打着车灯沿着街道行走。
她记得当时的浮尘是想看钻石广告来着。
房车往分别时的地点行走，看见广告牌拐进竖街里顺着找过去。
车后的丧尸见到车灯，身体从休眠状态中恢复，摇摇晃晃跟着车子移动。
可惜，拐个弯就彻底甩掉了丧尸。
当房车拐弯，车灯从世贸中心的大楼上晃过，一双腿短暂地出现在灯光中。
柔柔停车。回头看去。
一片昏暗中有着一个模糊的黑影。
柔柔倒回去，仔细看着那个黑影，低头仔细瞅着车窗外坐在台阶的人。
“那个，刘敏知？”柔柔开车问候。
人没反应。
“浮尘爸爸？”柔柔继续问候。
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看着柔柔。
正是大丧尸。
柔柔可算找到了。招呼道，“上车吧。”
大丧尸不动。
柔柔下意识找到中间沟通者浮尘，左右寻找，才意识到不对劲，“浮尘呢？”
“不听话，不要。”大丧尸无头无脑的一句。
柔柔皱眉，下车。走到大丧尸面前，“你不听话，她不要你？”
大丧尸没反应。
柔柔别脸，来了火气。
这个浮尘也太任性了。
大丧尸对浮尘的付出还历历在目。为她自断双臂，放弃晶核，还能不要。
一个丧尸！
一个丧尸能做到如此地步！
现在人都不一定做到如此，丧尸愿意如此，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就因为你没听她去她要去的方向？”柔柔猜测。
大丧尸没说话，头又耷拉下去，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大狗。
柔柔气坏了，为大丧尸打抱不平，“你等着，她来拿奶瓶，我一定为你说话！她不回去，我就不给奶！”
大丧尸没有说话，他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手里还握着晶核。
柔柔左右查看，见到逐渐有丧尸聚拢。
她必须上车。也必须休息。所幸上车睡觉。
有这位浮尘爸爸丧尸在，柔柔相信不会有浮尘打扰，但还是打开了防御系统。
睡在床上，柔柔想着丧尸父女的事。
她深知，这二位必须联合在一起。分开了，很麻烦。理论与实验结果缺一不可。
第二天一早，柔柔睁开双眼，打开车窗，发现台阶上的大丧尸不见了。
车子周围，甚至整条街都没有丧尸。
柔柔洗漱吃饭。下车，将房车放到空间，准备进这个大超市收拾点物件。
都来到大商场了，不囤物资怎么行？
感知到浮尘到喝奶的点了，柔柔下楼。一出商城，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浮尘。她站在台阶上。
不远处，还坐着一个男孩。
男孩长得非常像人类。一双蓝色散瞳如碧波大海。
这是丧尸，高级丧尸。具有思想。
只有高级丧尸的瞳孔才是散瞳，中间没有实心。
人类有实心。
而普通丧尸根本没有瞳孔。
柔柔暗暗心惊，大意了。房车在空间里。
浮尘向柔柔伸手。所要奶。
柔柔忌惮着丧尸男孩，但也没忘记浮尘与大丧尸才是最佳组合。
强压着忌惮对浮尘说道，“我给你奶，但你需要回到你父亲身边。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浮尘没有说话，还是伸着手。
柔柔不说话，走向别的方向要离开。
浮尘的手跟着移动方向。
“奶。”浮尘强调。
“你不回去，我是不会给你奶的。”柔柔说道。
话一出口，柔柔就看到浮尘眼睛吊起，充满了杀意。
柔柔感觉震惊。
下一秒，身体就移动着，张着大嘴向她咬来。
柔柔伸手，水柱冲击浮尘。浮尘被水柱压迫后退。
一直坐着的男孩快步移动。
柔柔的水柱打过去，对方左右移动闪躲，速度非常快。
柔柔立即从空间摸出灵水，大面积喷溅过去。
男孩被水雾喷溅，瞬间“嗷嗷”乱叫。
这种滋味，与昨天一模一样。
脸上出现密密麻麻小的凹陷点，冒着白雾，仿佛被腐蚀一般。
浮尘见此，脱了自己的上衣，“蒙住头。”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柔柔。
那种眼神很冷，像在看一个必死的猎物。
柔柔二话不说躲入空间。她没想到，不在大丧尸身边的浮尘，更加凶残。
浮尘想去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视野里没有柔柔的人。
她知道，柔柔的空间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从哪里进，就必须从哪里出。
她也可以蹲。
但谁也不知道她空间屯了多少粮食。
更何况，她刚从商城囤货出来。
男孩感受到气息的消息，摘下自己脑袋的衣服，擦干净脸上的水渍。
脸上已经坑坑洼洼，远看像长了麻子。
不能细看。
恶心。
男孩看向浮尘。
浮尘道，“咱们没有闪身异能，无法拦截她。”想到柔柔上次划开空间的食指，“下次见到，第一时间毁掉她的右手食指。”
男孩点头。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衣服没有受伤。只有没有衣服的脸受伤。
男孩第一次感受到衣服的作用。决定买件遮脸的帽子。
夜幕降临。
还是世贸中心门口。
柔柔悄悄撕开一道空间口子，利用镜子查看外界情况。
见到下面坐着一个身影。
镜子左右移动，只能得到一个脑瓜顶。
“浮尘爸爸。”柔柔小声询问。
下面的抬头，露出一张脸，正是大丧尸。
柔柔叹了一口气，从空间里出来。一落地就后悔了。
她看见了丧尸身上的衣服。
虽然是暗夜，视野受限。
但因为丧尸身上的衣服是浅蓝色衬衫，依稀能辨别出上面有喷溅的痕迹。
丧尸有什么活动会有喷溅痕迹？
上面大面积的痕迹又是几个丧尸的？
好像：没有女儿在身边的丧尸爸爸，更凶险一些。
柔柔暗自叹气，自己根本无力管这一对父女。更不该因为此与浮尘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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