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蓝眼睛直直看着浮尘，诚恳地回应自己的野心，“不在那个位置上当过，怎么知道谁更有野心呢？”
浮尘疑惑，“与我有什么关系？”
丧尸的能力从来是厮杀中拼斗中。
就像大丧尸他进入新地方，第一时间就是杀死所有威胁他位置的丧尸。
“你是他称王的关键。他是有你的帮助才赢得比赛。”男孩很肯定道。
浮尘愣住了。
“第一次见你，是你救了他。”
“之后我多次见你，都是你在背后指挥。那个笨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智慧。”
“今天，也是你的帮助，他才赢了。”
男孩说得义愤填膺。言论堪比蛊惑现场。
浮尘没有顺着他的的话去想，反问，“你能给我什么？他听我的，愿意用命护我？你以为你能做到？”
浮尘指着他的心脏强调，“你也只是个丧尸。我帮你，你转头吃了我。我为什么帮你？”
男孩的心脏没有跳动，身体没有血液。
他的大脑有晶核帮他运转，他的晶核随着进化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聪明。
但这不代表他能做超出本能的东西。
浮尘承认自己做不到。
回到被张威抓拿的现场，如果她是大丧尸的位置，她不会断了自己的胳膊，让自己的晶核暴露在威胁中。
她会丢下丧尸王逃跑。
爸爸，在她看来，更像是种称呼。
浮尘忽然想起丧尸王的聪明点，恍惚道，“他知道什么叫爸爸。”
摇摇头，自己则不知道。
扭头看男孩，“你知道吗？”
男孩很肯定，“知道，一种称呼。是人类幼崽对长者的称呼之一。这个声音更容易吸引长者对自己的照顾。就像植物的花朵，长得美丽，吸引昆虫过来吸食，从而达到自己果腹的目的。”
浮尘看着男孩，“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不对。”
不是这个样子。
大丧尸的“爸爸”不是这样。
是如何模样，浮尘不知道，只感觉更深刻，像海洋里隐藏的深冰。她看不清楚，但她知道，他在那里。
浮尘的眼神飘忽按，态度的转变令男孩意识到需要转变思维。
“我可以学。他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男孩做出保证。
浮尘来了兴趣，看着男孩来了一声，“哦～”
“蹲下！”浮尘厉声吩咐。
男孩愣住，意识到这是他承诺要去做得后，跳下去，缓缓蹲下身。
浮尘跳到男孩脖子上，拍着他的脑袋指着商城里面，“我们走！”
颐指气使的态度令男孩感受到自己的地位不对。
但是这是他自己说过的。
他不懂丧尸王为什么要做这种动作。
偏偏他见到的丧尸王与浮尘相处几乎全是这种相处，无法反驳。
男孩只能艰难地适应这种相处：垂在自己嘴边的大腿——不能吃！
自己的脑袋暴露在对方牙齿之下——不能杀！
这种过于亲密的距离同样令丧尸不适应。他还需要压着腿不让浮尘倒下去。
最可恶的是，不照做，就会被咬脑袋！
“吼！”男孩下意识伸手抓过对方的脑袋，利爪刺破脑皮。
“呕——”浮尘吐出胃里的积食。
今天她暴饮暴食，胃里藏着一堆没有消化的奶水。
“嗷呜，嗷呜！”
男孩甩飞浮尘，跳着脚去擦脑袋，手忙脚乱。
浮尘翻身自己落地，还是撞到了一排衣服。她坐在衣服上，很冷静地回复，“你做不到。”
男孩怒吼，“爸爸难道就会将晶核暴露在你嘴里吗？”
每咬一下，都担心自己脑子里的晶核被咬出来。
这种将命交给另一位的感觉，丧尸男孩理解不到。
浮尘想起大丧尸的拒绝，回应男孩，“你说得对，我没有爸爸。”
为什么要有爸爸呢？
她干嘛要喊一个人或者一个丧尸爸爸？
浮尘站起身，主动求和，“我们合作吧。我虽然不喜欢丧尸王，但也不会同你对付他的。你要自己想办法。”
丧尸男孩整理干净，盯着浮尘，再次审视合作的必要性。终于，“好。”
浮尘自己上前，去往二楼。
男孩上前，抓起浮尘放在自己脖子上。
浮尘有些诧异，很是不解。
“只要不咬脑袋，我就可以接受。”
“可以咬别的地方？”浮尘恶意揣测。
男孩犹豫片刻，“我不敢确定……”
浮尘带着男孩去挑衣服。
她喜欢找各种衣服，已经知道去婴幼儿娶给自己找婴儿了。
“来，你看看这件。”顺手给男孩安排上。
男孩还是生前的旧衣服，看着自己大洞小洞的牛仔衣，再看看浮尘完好无损的衣服，接过手，尝试着去接衣服。
这是条连体衣。幼儿大码的黑色的连体衣。
完美地包裹住男孩的脖子到脚。
“合身。”男孩赞道。知道要与合作伙伴搞好关系。
浮尘不置可否。给自己挑了一条白色的套衣。
婴儿很多漏屁屁的连体衣。
大码中不漏屁屁的连体衣很少。男孩的就是一条。
丧尸没有排便的需求，不需要这个玩意。
浮尘又去挑了各式各样的小裙子，穿在身上，人的气质瞬间就不一样了。
男孩第一次发现这种乐趣，也跟着挑起衣服玩。
两人在衣服堆里没移开。
忽然，有个熟悉的气息。
男孩僵住，立马看向浮尘。
浮尘装作没发现，继续挑衣服。
“浮尘。”大丧尸站在衣架的尽头，手里拿着三颗晶核。
男孩的眼睛立即胶着在晶核上。
两颗土黄色，一颗淡蓝色。
雷系丧尸！男孩心动了。
“滚！”浮尘吼。
大丧尸托着晶核，没有动。白色眼珠对着浮尘。
浮尘对着大丧尸怒吼，将男孩的话还给大丧尸，“我们根本就不是父女！你不是我爸爸！丧尸哪来的父女关系？”
大丧尸没有动，白眼珠还是对着浮尘。
男孩却忍不住心动了。晶核！晶核！
浮尘转身就走，去别的地方。
男孩看着大丧尸，转身也跟着过去，急道，“你为何不拿？那是晶核？”
浮尘冷眼以对，“我就算拿，你也拿不到一颗。我一人独自取得的东西，凭什么要你来分？你的合作，在这种事上，拿不到一丁点晶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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