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为我活下来。”你手指利刃一样冰冷擦过他的唇，那里尚且染血，“你不是觉得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感觉毫无期待了吗？”
“松开我。”他喉结滚动发出一个似是而非的音节。
“好。”你没有再摁住他的双手，而是直接撑在他两侧膝盖抵住腿间，天使在你身下动弹不得，“安格斯，我救了你两次，尽管你并不希望如此。”
“但是契约已经生效了吧，你需要偿还恩情，那么我给你的指令就是——”
“成为我的伴侣。”你俯身亲了下他的额头，看见天使那双震惊的瞳孔，“你不是毫无留恋了吗？”
“不。”他偏过头躲避你的视线，“我无法做到。”
“为什么？反正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
“婚姻需要爱情维持。”他终于有了点怒气，看上去鲜活得像个人，“而不是……”
“那为什么你还会有反应？”你直接摁上安格斯漂亮的腹肌打断他，天使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吧，你盯着他继续说，“而且刚才是你将我带出海水，是你在下意识出手救人，是你先撩拨我。”
“我并没有那样想过。”他被你这一招给搞得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当我的管家也行。”冷水将你的衣服浸湿透了，浑身被冻得像冰，“安格斯，跟我回家好吗？回我的家。”
“你要带我......回家？”他看上去有些错愕想要偏头逃避视线，可是下颌再次被你冰凉的手指禁锢住，只好抬头说，“对不起。”
“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你低头和那双漂亮忧郁的翡色眸子对视，嗓音放得很轻像是怕吓到一只小麋鹿，“我看过你的家，那里已经被混混捣毁，半个月来都是流落街头的状态。”
“与其在风雪天无家可归，不如暂时在我家落脚，我收的租金也不贵。”你眨了眨眼睛，“毕竟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朋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他沉默不语，但看起来有些松动。
很好。
“而且我救了你两次，理论上来说哪怕是废弃的神明也需要报恩，但我又不需要你以命偿命。”
你慢慢撬开他小脑袋瓜里的抵触思想，很诚恳无辜地说，“既然如此，你不如试着和我相处？”
“还是说，你其实和他们一样嫌弃魔法师都是坑蒙拐骗的坏人。”你带着点可怜的嗓音。
“我没有嫌弃你。”他茫然迟钝了一会，皱着眉头说，“可是我一点也不好，我很麻烦，很让人讨厌，很......”
“听着，我永远不会讨厌朋友，就像你永远不会嫌弃我。”你说。
“你可以选择做我的伴侣或者管家。”你偷换了点概念，尽量安抚住他的情绪，“问题都解决了，来我这里借住，把我当作你活下来的目标，直到我承认你还清恩情为止。”
安格斯胸膛缓慢起伏，他垂下眼睑没有说话，那双绿色眼睛在银月下透出些淡薄好看的色调，幽深静谧如同冰蓝湖泊。
管家。他说。
最终你们达成共识，他答应帮你打扫家务还承包了聊天服务。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类似主人和管家的关系，但你总算能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处理自己的事情，某个中午他终于按照约定搬进了你给他准备的客房，安格斯的行李并不多，除了两件换洗衣服就是用来装金币的特质袋子，他把剩余的本来要用来买酒的2个金币全部给你。
“抱歉，我目前只有这些。”他有些局促和紧张不安，郑重无比地把那些钱递给你，“这就是我的全部了，以后会还清的。”
“没关系，我并不着急。”肚子适时响起了咕咕叫，你尴尬到脚趾扣地，“哈哈，我早上没吃饭来着，你也饿了吧，我去点个外卖。”
“我可以做饭。”不知道为什么你感觉他像是松了口气，仿佛终于找到了点存在的价值，安格斯打开了冰箱，“鸡蛋，瘦肉，蔬菜......食材都有，我来煮点饭吧。”
“那真是太感谢啦。”你说。
厨房里的暖黄灯光照在他身上，粉色围裙还是崭新没有用过的，安格斯把衣袖卷起来，安安静静地低头做饭，热油劈里啪啦炸出点香味。
身为厨房杀手的你头一次觉得把天使捡回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起码救人的同时还能收获口粮。
“我会尽快找到房子。”天使盯着自己的手指，微微弯身然后将饭菜推到你面前，“也会尽快报恩。”
你给他盛了点米饭，“相处愉快小管家。”
他点头谢过。
“麻辣兔头也太香了吧！”你一向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动声色地接着说，“或许你可以兼职我的厨子吗？薪资正常，不用担心我赖账。”
他愣了一下，随后摇头，“我本就是你的，不用给我钱，那只会让我更加束缚。”
“啊......噢......好......我只是随口问问。”你被他那句话给迟疑了下，但是天使看起来神情恹恹，并没有什么旖旎心思，你骂了一下自己的脑回路，“哇鱼香茄子也超好吃！”
他说我本就是你的。
这种话实在是让人有些误解，然而看天使先生的模样，他是真的在拿命报恩，虽然理论上来说你救或者不救，他都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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