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琴这名字杨恪记得,是一本小说中的人物,可看看秦老汉也不像是有捕蛇的能力,杨恪此时认为,这只是巧合。
捡了很多蛋,看着天上的群鸟飞过,三人匆匆离去。
山南水北为阳,所以这里就叫做河阳镇。
听着秦老汉的介绍,看着黄河这北边石砌的河堤,秦老汉说唐国这边繁华,杨恪有些信了。
越过一大片的芦苇丛,攀上一人多高的河堤,回头看看,一条金黄色的水带,在眼前起伏着。
何等壮丽的江山啊!
“咳——”
“爷爷——”
不等杨恪,想出什么诗篇来诵读一下,就见秦老汉一声咳,之后头一歪,从河堤翻滚了下去。
赶紧和南琴翻下河堤,扶起头破血流的秦老汉,只见他此时眼目浑浊,杨恪随手,从河堤旁边,捉来一蓬蓝紫色的花草。
咀嚼片刻,吐出来,敷在秦老汉的外伤处。
“老伯这病,我们得赶快去城里看看——”
南琴茫然无措,扶着秦老汉,眼目瞧着杨恪,噙着泪水。
“我来背着秦老伯,我们得快些走。”
哪怕知道病症,没有种种药物、器具辅助,杨恪都无力诊治,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秦老汉的病症何在。
走了半刻钟,杨恪也不知城镇在后方,秦南琴更是茫然,唯一知道路的秦老汉还昏了。
南琴将一个蛋磕开,倒入杨恪嘴中,满是腥味,十分难吃,可杨恪还得吃。
一直向北走着,从田埂走过,越过一个小树林。
眼看夕阳西下,这天色,越发昏暗了。
“我武——维扬——”“我武——维扬——”
一阵奇怪的呼喊声,远远传来,杨恪迷糊了一下,看着天色,觉得去看看也好,总不能比现在更差了。
哪怕是寻着人,问问路也好。
他身上的病症,也得寻人去看看,看着抱着篮子,拄着竹杖,在前行走的秦南琴,杨恪呼唤一声:“南琴,我们去寻人问问路。”
“杨哥哥,要不我来背爷爷吧。”
南琴回过头来,看见杨恪,昏暗的林荫下,仍旧能看到杨恪额头上沁出的汗水。
杨恪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觉得疲累,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年轻状态,别说就走了这么点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跑个马拉松,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只是浑身上下,那无处不在,犹如虫蚁撕咬的感觉,却让他难以忍受的流出些汗水来。
“妹子,没事,你还是在前开路,我们快快寻到人最好,时间久了,怕老伯耽搁不得。”
默然数息,秦南琴就扭过头,用竹杖拨开前面的杂草,快步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行去。
声音听着很近,可是足足走了有两刻钟的时间,方才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和一声嘹亮的“我武——维扬——”。
离得近了,杨恪才发现,这是一支车队,应该骡马拉着的,旁边还有人纵马来回窜行,像是在做护卫。
“万里晴空云满天,乌鸦落在——”
一声呼哨,不等杨恪和南琴上前去追,就见那护卫中,几匹马儿纵马过来。
当先一人,离着还十来丈,就开始念诗了。
只是他诗念到了一半,就忽然止住了,马儿被他勒住,只见他在马上拱了拱手,又说道:“这位小哥,不知要到何处去啊?”
看着问话这人,满脸胡子,黑漆漆的一张长脸,不像是个好人。
杨恪背着秦老汉,上前一步,说道:“我爷爷生了病,想去城里看看,劳烦这位大哥,能否指点一下路径?”
那人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到了杨恪身侧,看着他背上,背着一个圆环状的玩意,上有五个剑刃,这莫非是武器?
“老阎也略懂些医术,我给这位老丈瞧瞧?”
看他一只手避在身后,侧着身子,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杨恪犹豫了下,说道:“那您给瞧瞧。”
这人显然是一种防备的姿态,杨恪刚才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一行车队,恐怕至少得有百来号人,个个手持管制兵器,这还需要防备谁?
看着那人,将手缓缓伸出,身子离着杨恪还有两三尺远,捉住秦老汉搭在杨恪肩膀上的一只手,片刻后,他却是笑了。
笑的并不好看,看他挥挥手,那些聚拢过来的骑士就一声呼哨,散开了,只剩下两三个还在这左近晃荡。
“老丈的病很重啊!”
他说着话,还上下打量着杨恪,又瞅了旁边的秦南琴一眼。
“是很重,所以才到城里去寻医。”
“既然是去城里,不妨和我们一程,老钱,腾一辆车出来,咱们也拔刀相助一趟!”
这伙人,究竟是干嘛的?
杨恪犹豫了片刻,不过看着那些四处闪着的寒光,来回的马蹄声,还是跟了过去。
待杨恪跟着,到了一辆车前,就看见车前挂着灯笼,车上竖着一杆旗子,上书:镇远镖局。
这竟然是一家镖局的车队。
“南琴,你扶着爷爷坐在后面。”
看了秦南琴一眼,见她没说什么话,先爬到了车上,接过杨恪背上的秦老汉,又拉杨恪上车。
杨恪随意的拱手说了句:
“杨恪谢过大侠了!”
那人在马上,盯着杨恪看了几眼,方才说着:“好说!好说!”
“我武——维扬——”
杨恪刚刚在车前做好,身边驾车的人,挥了一下马鞭,一声扯呼,吓了杨恪一跳。
听着此起彼伏的号子声,杨恪犹豫片刻,问着旁边驾车的小个子:“师傅,你这是在喊什么?”
驾车的小个子,年纪不大,听杨恪的问话,他扭头扫了杨恪一眼,一脸惊奇的问着:“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呵!这是我们镖局喊的趟子,镖局走镖,靠的都是交情,交情广,大家卖面子,这镖走的就顺顺利利。
江山湖海的好汉们听得就是趟子,早早告诉他们这是我们镖局的镖,也省得他们费事。”
杨恪倒是听明白了,想起以往看过的书,一本本在脑海中翻过,杨恪忽然坐直身子,扭头问道:“你们镖局老大是不是叫王维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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