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只是想到了玉丹锦而已。”慕玥离一笔带过，“对了，德妃娘娘如何？他是五皇子的母妃，听说，皈依佛门，很少过问世事的，是这样吗？”
“确实如此。”白素素点点头，“我在宫中这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德妃参与了任何一件暗害别人的事情。她并不融入整个妃嫔之中，但又确确实实身在其中，对谁都是疏离冷漠，包括对皇上也是如此。”
“那对玉如意呢？”慕玥离问道。
“同样如此。”白素素说道，“几乎不会理会玉如意在做什么，或者干涉他的成长。不过，在玉如意年幼之时，那是我见过德妃最锋利的时刻，护住玉如意不让他受到伤害。”
“那证明德妃还是非常宠爱玉如意的。”慕玥离说道。
“不过后来，等玉如意长到十多岁的时候，她便放手了，让他自己去面对许多问题。”白素素又说道，“这么放心的娘，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只能够说明，她的心态很好。”
“确实如此，从爱护到放手，能够做到这样的父母是很少的。”慕玥离说道，顿了顿，又问道，“那德妃娘娘可曾遇到过什么大难？几乎要死掉的那种。”
“有。”白素素点头了，“两年前，突然发了病，说是暴疾，半夜突发的，险些死去，不过后来救回来了。只是救回来之后，性子更加寡淡了。”
两年前，突发疾病，险些死了，慕玥离琢磨着，这和他所听到的倒是能够对上号了，德妃差点死了，玉如意觉得是玉笙寒所为，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玉如意正式和玉笙寒撕破脸皮争夺皇位。
不过按理说，德妃这么一个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玉如意怎么会相信别人，玉笙寒因为皇位要对付她呢？
到目前为止，慕玥离所听所见，几乎是相信了德妃不是始作俑者，而是另有他人，而这个人便是本着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来挑拨玉笙寒和玉如意的吧。
只是，这个“渔翁”会是谁呢？
“这件事情十分蹊跷，但后宫之中蹊跷的事情多了去了，德妃终极没死，她也一贯不得宠，自己也不多说多争什么，所以也就没有追查了。”白素素又说道，“后来，便做平常妃嫔发病记录在案而已，并没有多处理了。”
“唔……”慕玥离一边琢磨着一边点头，这其中的纠结弯弯绕绕，倒是更多了，不过白素素倒是给她一个方向，她还是选择相信德妃的，她不会是那个渔翁。
只是，自己差点死了，也不追究，也不给儿子解释，也不管儿子之后争夺皇位的行为，性子有更加寡淡，怎么想起来，都会觉得整个事情有些怪怪的。
一时半会，慕玥离也想不清楚，原本以为是拨开了一些迷雾，现在反倒是让迷雾又更浓厚了一些了。
“可有什么问题？”白素素问道。
“没有什么，只是对宫中秘辛好奇而已。”慕玥离微笑着说道，“不说这些了，今晚回去，还要吃娘做的月饼呢，一定非常好吃的，今日宫中的月饼好吃是好吃，却没有人情味儿。”
“你这嘴甜的。好了，时间不多了，你让你舅舅进来，我还有话跟他说几句。”白素素也是笑着说道，顿了顿，笑容淡了些，“此时，正是一个契机，无论是谁，总要给白府一片安宁，白家的孩子，也应当正常健康的成长。”
“是。”慕玥离点了头，和白素素拥抱之后，便出门去找白子涵了，至于说什么，白素素肯定是有分寸的，刚刚是激动的说了，但现在也都调节好了，打了一巴掌，总还是要给颗糖吃的。
白子涵就在屋门口，见慕玥离出来，甚至不用她多说什么，就自觉的走进去了，似乎感应到了白素素是要和他说话的。
夜凉如水，中秋这时候，天气是有些冷了，慕玥离靠在这排房子前的一颗大树阴影下，抛开各种烦心的事情，慕玥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突然想起了方才在进丹霞宫前玉笙寒的那个吻。
放佛那暖暖的温度都还在，那样美好的感觉，柔软舒服的摩挲着她，心底荡过一阵暖流，低下头微微笑了笑，脸颊有些发烫，若说以后能与他在一起，真的是很好的事情吧。
本来慕玥离沉浸在这样美好的回忆之中，但一个突兀的声音却将她从这回忆中唤出来了。
“五皇子，德妃娘娘在那边的房中等着你。”一个细小的声音说道，慕玥离循声看过去，只见两个身影正在过来，一个是她现在也十分熟悉的玉如意的身影，另外一个则是佝偻着身子的小太监。
“嗯。”玉如意嗯了一声，虽然只是一声，但慕玥离也能够确定这是玉如意的声音。
偷听偷看多了，对他也逐渐熟悉起来了，他现在到这里来，便也是为了见德妃娘娘的吗？母子相见，还要这样安排吗？他要见，不是随时都能够见到的吗？
慕玥离看向不远处，那边也有一间房间是亮着灯火的，玉如意正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她此时身处在大树的阴影后面，玉如意是看不见她的动静的。
心念一动，慕玥离没有犹豫，等玉如意进门之后，慕玥离立刻跟了过去，避开了站在门口的小公公，绕到了房门之后，在后窗那边悄悄听着里面的动静。
“……不见母妃，十分想念。”玉如意正在说着什么，正正经经的样子，“母妃，我平时还是不能够在看你吗？我们是母子，我来探望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若经常来看我，会被人怀疑的。”德妃娘娘说话了，说话有一种奇特的沧桑感，却不如看的那么平和，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阴狠？算计？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可我是你的儿子啊，我来探望你，真的没有什么的吧？”玉如意说道，带了几分委屈，到底还是少年，此时的他是有几分稚嫩的，孩子气展露无遗。
“有。”德妃说得十分狠心，“你是我的儿子没错，可我一直以来都放任你做什么，与你并不亲密，突然亲密起来，眼尖的一定会各种猜测，到时候我如何帮你安排，如何替你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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