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这两个淡定的字是让慕玥离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说道：“是谁给谁道歉？”
“如意给太子殿下。”芙蓉也没有隐瞒，低声说道，一边还是仔细的看着周围的动静，毕竟玉如意和玉笙寒都是高手，如果悄无声息的来，发现了她们，那么计划就没有办法进行了。
慕玥离并没有再发问，而是细细思考着芙蓉的话。她说，这也是她的一次赌、博，那么这赌总是有一个对象的，赌的对象会不会就是和玉如意？
毕竟玉如意是不可能突然间就开窍了，要给玉笙寒道歉的，况且就昨日芙蓉还送了消息来，说玉如意是要对付他的，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从前芙蓉和玉如意的感情很好，看得出玉如意应该也是真心喜欢芙蓉才娶了她，也许芙蓉是唯一能够走进玉如意的人，只是再后来发生了事情之后，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了。
芙蓉一直致力于想要帮助玉如意和玉笙寒和好，玉如意肯定不会愿意，所以这个赌是不是就是玉如意做的一个赌，让玉如意和玉笙寒道歉，看看玉笙寒的反应。
如果玉笙寒原谅他，一方面给慕玥离证明出的，便是玉笙寒其实根本不想和玉如意厮杀，如果玉如意肯认错，那么他是可以接受的；另外一方面，玉笙寒如果原谅玉如意，玉如意的心底又会如何呢？
不过玉如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慕玥离不太知道，至少说他从前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是不清楚的。也许玉笙寒的原谅会让他心底也有波澜吧。
不过玉笙寒到底会以怎样的态度面对玉如意的道歉，这是谁也不知道的。就如同芙蓉说的，这是一场赌丶博。
“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我也不知道如意到底会如何，连如意都不知道，那么太子殿下我就更猜不到了。”芙蓉说道，虽然说的都是各种不确定，但她的样子还是十分轻松，“我好奇，与你一样，如意也好奇，所以他想赌。”
“他好奇玉笙寒会如何？”慕玥离说道，如果说玉如意好奇的话，那么证明他对玉笙寒还是非常在意的。想起刺杀那一日，玉笙寒为他挡箭，他还没有猜到是安排的时候，那种失神。
也许，芙蓉说的是对的吧。
“自然，从前他最在意的人便是太子殿下，还有他母妃。”芙蓉说道，顿了顿，本来放松的声音紧了一些，“不过，太子殿下和如意的矛盾仇视似乎和他母妃有关，和德妃有关。”
玉如意的母妃是德妃，慕玥离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德妃是一个怎样的人，慕玥离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只听说过她十分低调内敛，后宫之事也好，朝堂之事也好，他都不会过问的。
“德妃娘娘，不是潜心修佛吗？”慕玥离问了一句，“听说为人是十分和蔼。”
“确实如此。”芙蓉低声说道，“她是我见过的最为好的妃子，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在所有人的口碑中，她确确实实是当得起德这个字的，所以，我不认为她会挑拨太子殿下和如意反目成仇，她一生所求便是平安二字而已。”
有的人可能掩藏很深，谁也看不出她的野心呢？慕玥离在心中想着这句话，毕竟她没有见过德妃，她不是在梁国长大的人，自然不知道德妃到底如何，只是做最理智的判断而已。
“那具体是什么事情，你查出来了没有？”慕玥离只是问道，方才那些话是肯定不能说的。
“我一直知道和德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上一次如意说漏嘴，说是德妃差点死了。”芙蓉说道，轻叹一口气，“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我猜测，他不知通过什么猜测，将这个德妃娘娘差点死了的过错推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
“而且肯定还认为是太子殿下为了皇位而谋害德妃，应该还有其他事情一起，才激发了五皇子。”慕玥离也推测道，听到芙蓉这一说，也有些不少猜测了。
“也许吧。”芙蓉低低的声音，“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德妃娘娘策划的，还是另有其人。”
“梁国宫中的情况我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触。”慕玥离压着声音说道，其实她很好奇，也很想查出来，但实在就是鞭长莫及，“这件事情，只有靠你了。”
“只要你相信我就好。”芙蓉说道。
“相信与否，得看之后。”慕玥离说道，芙蓉的态度是相信的，只是有些立场不会因为芙蓉一个人的态度而改变，到底玉如意才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不过玉如意若是道歉的话，也许在中途会透露出什么消息，推测到当时的事情发生如何。
“有人来了。”慕玥离的耳力是比芙蓉好一些的，听到了不远处有脚步声过来，便用最小的音量对芙蓉说道，“应该是他们吧。”
两人不再说话，过了不到几息的功夫，果然两个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走过来，两人十分安静，除了轻微的脚步声，两个人之间是没有任何交谈的。
这么安静的玉笙寒，真的不像是玉笙寒了，慕玥离看着那个个子稍微高一些的人，月光如华，映照在他的身上，他一身白锦暗纹，那暗纹云团在月光闪着淡淡的金色的光晕，放佛他整个人都带着光一样。
玉如意是一身天青色的深衣，同样是气度不凡。
“这个亭子，小时候我们经常来。”玉笙寒率先踏入这个亭子，“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宫人们找得焦头烂额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我们也一直守口如瓶。”
“是啊。”玉如意显得沉默一些，站在亭子之外，借着月色看着这亭子，“还记得有一次先生布下来的文我没有写完，不敢去，怕被父王知道，就一个人躲在这里来了。”
“整个皇宫都翻天了，我知道你在这里，但是没说。那时候是冬天，我偷偷给你送吃的和衣服，父王知道之后，把我揍了一顿，说我纵着你，把你纵坏了。”玉笙寒转过身，看着玉如意，“后来，我就换了一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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