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李氏再一次将手放到了她的手镯之上，“老爷，你不要逼我。”
慕玥离看着李氏，突然有种很想笑的冲动，这到底的谁逼迫谁呀？这种情况下，这么多人在，女儿和儿子是这个德行，还不让惩罚，几乎都要欺负到白子涵的头上去了呢。
只能说明，白子涵对逝去的妻子感情非常的身后，所以才会如此忍让李氏。
也是因为他亡故妻子的遗言，才对李氏和她的儿女如此的吧，只不过，这并非是好事，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丈夫面对妻子该有的态度，倒像是白子涵在逃避着什么？
一切都只是猜测，慕玥离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还要继续观察下去才知道的。
“到底是谁在逼迫谁？”白子涵还是那冷冷的太多，不愠不怒，不过这一声反问，倒是将他的气势展露无遗，慕玥离觉得方才趾高气昂的白冉兰似乎都缩小了一号，而那个说话的被称为勇儿的少年，直接坐下去，不说话了。
“老爷，我只是，只是不应当惩罚兰兰。”李氏环视了一圈，说道，声音比方才弱了好几分，不过可能极少白子涵没有顺从她，而是这么严厉而冷漠了，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吧，才会依旧再说话吧。
“你若是要摔，就摔了吧。”白子涵又说了一句，“你姐姐从来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德行品行皆是极好的，与你是完完全全的不同，我想若是她还活着，也不会看着你将儿女教成这个样子的。”
李氏放到桌子上的手倒是缩了回来，没有再去摔的意思，只是默默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白子涵叫来的人已经上前，拉着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的白冉兰，打算将她给带走了，一屋子的人都鸦雀无声，默默的看着。不过现在的表情不是方才那么淡定了，而是都低着头，暂时不敢和此时的白子涵说话。
可能白子涵极少在家里露出这一面来，也极少惩罚白冉兰，不顺从李氏。
甚至可能，叫李氏随便将他和她姐姐的定情信物摔掉了都可以，代表此时白子涵对李氏的失望已经是一个新境界了吧。
不能说此事和慕玥离没有关系，多多少少还是相关的，在皇宫的时候，白素素和白子涵也有私下聊过，当时慕玥离是回避的，想来也大约是提到了这些问题吧。
总不来慕玥离来的第一天就被人给欺负了，总不能来的第一天，就看到他的儿女是如何作威作福，当家主母是如何没有规矩，一味的偏袒自己的儿女。
所以，白子涵也是要让慕玥离看到，也要让她放心的，他不会不管，不会任由李氏及她的子女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娘，救我救我，哥哥救我，静书救我。”白冉兰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白子涵非要处罚她的样子，一时之间是反应不过来，有人拉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大喊了。
“妹妹。”坐下去的白勇又站了起来，然后面相白子涵，“父亲，都是我的错，不管妹妹的事情。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娘，你说说话呀，说说呀。”
好一个兄妹情深的场面，当初的慕萧然都没有对慕仙瑶如此好吧？虽然是宠爱，但是慕萧然显然是更爱自己的，如果遇上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挺身而出的。
“行，你要领罚也可以。”白子涵的调子还是稳稳的，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了，干脆利落的，便是这么一句话而已，“一起待下去，分别禁足，两个人都不用出来了。”
“住手。”李氏大喊一声，然后把茶杯突然一摔碎，赫然站起来，整个人的气势是截然的不同了，“老爷，我只想问问，我姐姐死的时候是说什么了？我姐姐到底说什么了？”
瞬间，场面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气氛，慕玥离安静的看着，李氏是这样一个情况真的是意料之外了，白素素的虽然说李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但是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是一点儿颜面都不给白子涵留下吗？这是白素素没有提到过的。
夫君为天，几乎是所有女人的共识，李氏这态度，分明就是要逆天而为呢。
“姐姐，稍安勿躁。”王姨娘见苗头不对，也站了起来，看着李氏，又转向了白子涵，“老爷，不如就宽恕了七小姐和五少爷这一回吧？他们……他们也只是一时口误而已。”
“从来都是宽恕，这一次，我不打算宽恕了。”白子涵说道，避开了李氏，不想去回答她刚刚咄咄逼人的那个问题。
“老爷，你不回答我，我告诉你。”李氏厉声说道，“姐姐说，让你好好照顾我一声，宠我就如同宠爱她一般，这样，她在地下也就瞑目了，否则，她死不瞑目！”
“够了。”白子涵沉沉的声音说道。
“老爷，不要忘记姐姐是怎么死的，是你欠她的。”李氏又说道，这一句话的声音不大，慕玥离在白子涵的身边才能够勉强听得清楚，不过之后，却见李氏有了更为疯狂的行为，“今日，你若是非要惩罚兰兰和勇儿的话，我也只能陪他们一起。”
“我不会惩罚你。”白子涵说了一句，表情声调中包含的许多复杂的情绪，让慕玥离也很感受得到，不过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气势是一分一分的弱下去。
看来，这些年来，李氏是将白子涵的性格摸透的，知道他在意什么，什么是他的软肋的。
“从前，老爷从不会如此坚决的要惩罚他们。”李氏又说道，一边着说，一边慢慢的弯下腰，“这一次是为何呢？是因为这个叫白离的人的到来吗？因为你不想让她看到兰兰和勇儿在白府中的重要性吗？”
起身之间，李氏的手中握着茶杯碎片，不疾不徐的对准了她自己的手腕：“因为这个叫白离的，和你，不是单纯的义女的关系吧，所以你才维护她，才要惩罚兰兰和勇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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