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泊海，且工作很忙，即便我们回国，也难以相见。”
“没什么难以相见的。”程涟笙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淡淡的：“这个时代交通便利，你要真想见她，坐个飞机过去就好了。”
李炎阳默然，许久都没再吭声。
程涟笙默默盯着电脑屏幕，也不知在看什么。
“涟笙。”隔了许久，李炎阳忽然唤她。
“嗯？”程涟笙目光瞥向他。
李炎阳抿了抿唇，道：“此世的王姐已订婚了。”
话音落下，程涟笙显然怔了怔，面上涌现出几分难言的复杂。
过了一会，她笑了一下：“那不是很好吗？”
垂下目光，她的声音也低了些：“我希望她每一世都好，生生世世都好。”
隔日程涟笙从睡梦中苏醒时，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
她怒气冲冲地从卧室冲出去，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真丝睡裙，结果刚跑到一楼，就见一家子正有说有笑地围在餐桌前吃早餐。
她蓦地一愣。
众人目光移到程涟笙身上，只听萧青芸道：“披头散发的，像个什么样子？收拾好了再下来吃饭。”
程涟笙有些尴尬，略不自在地撩了下头发：“还不是怕你们又丢下我跑了。”说罢，看向楚汐瑶，眨了下眼：“等我哦。”
楚汐瑶唇边抿着一抹浅笑，正想开口应她，却忽然干呕了一下。
她连忙起身，捂着嘴便往洗手间去。
一桌子的人见状都很惊喜，却只以眼神交流，彼此心照不宣。
程涟笙愣愣地看着楚汐瑶进洗手间，又愣愣地看了看自己。
她看起来有这么恶心人吗？
都把楚汐瑶恶心吐了。
熬了这么久，终于有结果了。萧青芸笑逐颜开，张口便与程涟笙道：“她有了。”
程涟笙闻言抬起头来，目色茫然，待反应过来萧青芸的话中之意，双眼倏然间睁大：“谁的？”
*
进大楼，入电梯，再到四十八层，“叮”地一声到达。
这里国内最顶级的律师楼。
两扇大玻璃，自动门，刷脸进入。
一条长长的走道，左右两边是会议室。
走廊上有几个人捧着文件正赶去开会，见到来人都行注目礼：“李律。”
然后，后知后觉地察觉点不寻常，又定睛去看。
女人脚下速度不减，随意点了点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条走廊算不上很长，可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眼神中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惊艳。
无一例外。
“李律今天没遮痣......”
“多好看的痣，为什么要遮......”
“可能是怕上庭不够严肃，这颗痣挺妖的......”
“痣长人家脸上，想遮就遮想露就露，关你们什么事......”
......
走廊尽头是她的办公室。
女人进了办公室，将那些嘈杂的闲言碎语隔绝在门外。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半是办公桌，另一半放着会客用的沙发。
室内空旷且没有过多的装饰，进门不远处有一个小吧台，靠外是巨型的落地窗，采光一流。这会正是下午，秋日的阳光暖暖地照着，周遭的高楼大厦都伫立在阳光里，也让女人的身上染上了光晕。
女人签好文件抬起头来。
秘书这一下是真觉自己的老板太好看了。
脖颈修长，锁骨清晰。
脸上没有刻意遮瑕，比往常更加精致艳丽，让人挪不开眼睛。
“你出去吧。”
秘书吓得倒吸了一口气，目光聚焦，这才发现自己跑神了。女人熠熠生辉的黑眸不知盯着自己看了多久，气势冷淡，散发着高不可攀的气息。
她忙接过文件。
秘书一走，办公室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女人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材高挑，笔直的双腿在西裤的修饰下显得无比修长。她走到吧台倒了杯酒，微微抿了一口，转身又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双腿交叠，视线上移。
她的目光落在黑了屏的显示器上，久久停留。
那里倒映着她的面容。
很久以后，她放下手中的酒杯，抬手，抚上了左眼角下方的泪痣。
一模一样的位置。
和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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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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