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里，局长在视频上微微一笑。
这个画面现在只有这里才能看到，李辛毅已经把全体海上成员都屏蔽了。
‘你怎么认出来的？’假局长问道。
AI的伪装真是逼真度拉满。
说句实话，看着这个视频的画面，无论从声音、从面部细节，还有局长背后的办公室背景，全部都跟真的一模一样，实在是真假难辨。
但李辛毅对AI扮演人类不陌生。
他亲眼见过安妮是怎么痛不欲生的。亲女儿都能被骗得团团转，别说扮演一个大家并不那么熟悉的局长了，人们认不出也是很正常的。
事实上，除了安妮和罗伊，李辛毅还碰到过一次AI的扮演，
那是在叮当的生日聚会上，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信号无缝切换到了AI扮演出的画面。
所有的熟人都开始‘做鬼脸’，有的摘眼球，有的剥下脸皮……（103章）
当李辛毅转过身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那场聚会中，哪些是真的伙伴在说话，哪些是AI扮演的，就算放到现在，他也未必能分清。
‘我认不出，但我知道你是假的。’李辛毅说。
李辛毅并不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他只是意志坚定。
‘局长’呵呵一笑，与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公然抗命，无法无天，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你的威信已经大打折扣，相信海上有很多对你已经不信任了。’
局长说着，观察李辛毅的面部表情。
李辛毅没有情绪波动。神明往他头上扣黑锅，他早就见惯不怪了。
‘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搞黄这次行动。’李辛毅说，‘祝你玩得愉快。’
突然，砰砰砰砰！有人重重的敲门。
‘李辛毅，你在里面吗？开门！’声音很急的样子。
李辛毅一打开门，一堆科学家就涌了进来。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为你提供技术、提供咨询，不是为了满足你个人的！我们要服从大局！’一堆科学家们怒气冲冲，
“请大家冷静一下！”李辛毅试图安抚科学家，“AI能够完美的扮演一个人，这些都是跟你们说过的……”
突然身后传来局长的声音，
‘李辛毅，不要为你的为非作歹找借口了！’
原来，那个局长的视频通话还没关掉，一看到来了人，局长立刻又变脸了。
现在看上去又愤怒又激动。他拍着桌子说：
‘我已经告诉你终止行动，你在打什么小算盘？我现在怀疑你才是异常，你被控制了！你想利用这次行动，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顿时所有的科学家都激动起来了。他们叫喊不停。
李辛毅转身先把‘影帝’的画面直接关掉，然后转过身来向科学家解释。
那些科学家不听。
‘你当着我们的面，对自己的上司如此无礼……’
‘你竟然还让士兵用枪指着我们……’
“那个局长是假的，是AI！”李辛毅大声的解释。
“你怎么证明？我跟局长当面见过，”一个科学家说，“屏幕上那个绝对是局长。”
‘大家有没有听到局长刚才说什么？这个李辛毅可能才是异常！’
科学家吵成一片。
李辛毅都无奈了。
这就是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是最难搞的。他们认为自己是最有知识的。明明这不是他的专业，但他觉得‘我智商高，我啥都知道。’
他们还特别有尊严。
别的人，比如搞工程的，你拿枪顶着他，他就照你说的做了。
但这些知识分子就不行了，你拿枪顶他，他就觉得受侮辱了。这不，别的人都就范了，就这些知识分子，士兵压不住，直接冲到上面来了。
最后，
科学家们表示，为了正义的事业和自己的尊严，他们必须退出这项行动，要马上走。
说服和挽留无效。
李辛毅无奈的指了指，“门在那边。”
当科学家们吵吵嚷嚷向门走去的时候，李辛毅悄无声息窜上去。几个手刀，地上躺倒一片。
他不能让这些人出去，因为这些人会传播消息，进一步坏事。
李辛毅把晕倒的科学家像叠罗汉一样，一个一个叠起来。放到角落里。
背后传来一声叹息，“唉……”
“这样不好啊，李辛毅。”
那个声音很熟悉，李辛苦没有回头，继续把科学家放好，
转过身来。只见王驴不停的叹气，
‘你叹个鬼的气？’李辛毅瞪着王驴。‘别人不理解我就算了，你住在我脑子里，也一起唱反调？’
王驴无奈的说，‘我理解你。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必须做的，’
‘但是，你这梦也做得时间太长了，我劝你休息一下吧。’
“休什么休……”李辛毅突然一惊，“，做梦？什么做梦？”
“你是在做梦啊。”王驴用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看着他。
李辛毅猛然间发现，四下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他悬浮在黑暗中。
好像自己还在慢慢的旋转着。
‘怎么回事！’李辛毅大惊。
‘你做梦太久了，’王驴说，‘已经有些过分投入了。’
李辛毅吼道：‘什么做梦！我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
‘自从你被梦神骗了之后啊。’王驴说，
‘你不记得啦？你被梦神骗了，然后意识被拉进一片黑暗中，（124章）
‘你为了不让自己发疯，就开始跟我聊天，我们一起设想，如果你出去之后，你能做什么，怎样打败神明，芭啦芭啦说了很多……
你的想象越来越投入，越来越逼真，后来你就全当真了……’
李辛毅觉得全身都僵了。
‘你是说，自那之后，我就没从梦里出去过？’
‘我大战几位神明，杀了杨型，回到夜海市，拥有新的身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王驴看着他，严肃的点点头。
‘你一直在至高天里面。李辛毅。你从没有自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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