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算是你们对我堂口上仙家们的一份见面礼，类似于你们去别人家里求人办事的时候手里会拎一些水果那样。”
陈婆解释着，拿出看起来就很专业的点火器帮何载舟和江渔把手里的香点燃了。点火器的外观很有科技感，看起来和这间屋子里的其他物件格格不入。
“至于我打算怎么帮你们......”陈婆摇摇头，“严谨地说，我没打算帮你们，是仙家有意拉你们一把，不过自然也是不会白帮。钱财对于仙家来说没有意义，你们就算付钱也只是付给我，至于仙家想要的，他们自己会拿的。”
“这个帮你们的方式也非常简单，就是等下你们上完香以后，会有和你们有缘分的两位仙家会与你们结缘，然后跟着你们走，有他们在，比任何护身符都有效。”
“至于价格，一人一千，我给你们打个折吧，两个人加起来给我一千九百块就好。”
虽然陈婆说了这是打折，但江渔还是一点也没觉得开心。不管是正常的两千块还是打折后的一千九百块，显然都是让人肉痛的数字。
更主要的是，陈婆口中的“仙家”不是她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她甚至没有办法证明他们的存在，那这一千九百块就像付钱买了两团空气一样。
如果不是最近经历了这么多玄学方面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把钱花在这种看起来就非常像智商税的地方上。
手中的香已经开始缓缓燃烧，江渔转头看了看何载舟，注意到他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后，她决定先一步做出行动，不管神仙是不是真的存在，她至少想向陈婆表示一下她的诚意。
然而就在她迈步准备去插香的瞬间，何载舟腾出一只手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脚步当即停下，不解地重新看向他。
“在接受这个方法以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何载舟看着陈婆说道。
“你是想问我，仙家会在你们那里拿走什么吗？”
“是的。”
陈婆笑了两声，有点戏谑地说，“你放心，至少我家仙家没有拿人性命的爱好，他们拿你们的小命也没什么用途。”
何载舟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感到轻松，语气依然正式地接，“但是我还是想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我们需要考虑自己是否有能力承担。”
“现在谨慎起来了。”陈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当年有该谨慎的时候，为什么不谨慎呢？”
何载舟皱起了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就当我是老糊涂了瞎说的吧。”
陈婆说着，往仙堂上看去。
“仙家的想法不是你我能随便揣测的，但作为他们的弟子，我多少能略知一二，也多少能从我略知的一二里再告诉一些给你们。简单来说，在这次的事件中有他们的家人被牵扯了，他们想救人，而你们能帮忙。”
“家人？”江渔有些意外，她看见何载舟也露出了同样疑惑的表情，便继续问了下去，“他们也有家人吗？”
“当然，神仙有家人，有家族，也可能会有师父、弟子、仙侣等等等等关系，你能想到的，他们只要想有都会有。”
“可是我们为什么能帮上忙？”何载舟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现在甚至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帮助神仙们？”
“仙借人力，人借仙力，自来都是如此的，这世上几乎每一种关系的根源都是互相需要，如果不需要，又怎么会有关系和契约呢？我是个俗人，他们选中你们的原因，我也看不懂，不过我相信他们有自己的道理。”
陈婆最后说完这番让江渔和何载舟似懂非懂的话就转身往门口走了。
“我把时间和地方留给你们，你们慢慢纠结吧，记得在香燃到一半之前想完，不然就算没完全燃尽也不能用了，那是对仙家的不尊重。”
随着门开关的声音，陈婆从这间小屋里出去了，只留下江渔和何载舟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面面相觑。
仙堂上红色黄色的灯把他们的脸映成暖色，他们对望着，心里有很多话说，但都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渔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缓慢燃着的香，再一次挪动脚步向前，而这次何载舟没有拦她。
在把香插进香炉以前，江渔用轻松的语气对何载舟说了句：“我还是想赌一把。”
何载舟沉默了两秒钟，随后也往前走去，他说：“那我愿意和你一起赌。”
没等江渔把手中的香插到面前的香炉里，何载舟就已经把自己手里的三炷插了上去。江渔有些惊讶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便把自己手中的香也插好了。
香从被插进香炉里的那刻起，燃烧的速度明显加快，没几秒竟已经燃烧过半，上面烧完的香灰拦腰截断，掉进了香炉里。
“何载舟。”
“干嘛？”何载舟笑了笑，有故意活跃气氛的意思，“你这时候忽然叫我挺吓人的，会让我觉得是其他的什么生物在叫我。”
“......你够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吧，其实我也有点。”他说着，往江渔的方向挪了挪，牵起了她的手。
江渔不给面子地把手抽开，“你别趁机占我便宜。”
“我还以为我最近已经趁机占了很多便宜，不差这一点了。”
“你别逼我在这种神圣的时刻揍你......”
江渔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把他们两人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何载舟猛地回头去看，江渔则是没敢回头。
“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陈婆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她态度是不耐烦的，这时却能给他们安抚的力量。
“行了，结缘成了，你们可以出去了。仙家会跟着你们离开，事成之后也会时常去看你们，不过他们不属于你们，你们也不属于他们——算了，跟你们解释这么多你们也听不懂，你们只需要知道成了就行了。”
江渔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体感，陈婆一番话说完，她忽然觉得有谁捏了捏她的手臂。这种灵异的体验本该让人害怕，可她心里竟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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