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听了这话有点着急，连忙跟了句，“我也要进去！”
何载舟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好，但是你得等我先进去以后用扫帚把这周围的玻璃渣清理了，才能进来。”
他说着抬起了自己还在流血的手，“不然就会像我这样。”
“我可不像你那么蠢。”江渔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喏，你用我的衣服当手套吧。”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
“聪明谈不上，至少没你蠢。”
何载舟笑笑，伸手做出要拿江渔衣服的样子，“现在循环是停了还是没停都是未知数，要是循环停了，你这衣服贡献出来可就彻底废了，想清楚了啊？”
果然，他这话说完后再稍微用力扯江渔的衣服，没能成功扯过去。
江渔有些反悔了，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衣服，对他嚷了句，“你用你自己的！”
何载舟又笑了。
他没有再故意逗江渔，果断快速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用衣服护在手上清理了余下的玻璃渣，又把衣服作为垫子垫在了窗户边缘上。接着，他顺着被完全打破的窗翻身进入了屋子内部。
他进去以后没有把自己的衣服拿开，径直走到那扇关着的门前敲了敲门。
这窗户不算高，江渔紧随其后也翻进了屋。
“都这样了还没反应，应该是真的没人吧？”虽然觉得屋里没人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但到底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破窗进入别人的领域，江渔问何载舟问题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何载舟的音量比她大些，听上去没有那么心虚，“嗯。这门没锁，我直接推门了？”
江渔点点头，答了声，“好。”
随着何载舟轻轻推门，安静的屋里响起类似于“吱呀”的声响。
何载舟推开门后直接就走了进去，江渔则是还在稍后面一点的位置探头往里看。
大概是感觉到她没有跟上来，何载舟进屋环顾一圈后回头喊她，“进来吧，真的没人。”
江渔这才松了口气，迈开步子跟上。
这屋子里摆放的东西和外面的其实差不多，桌子、神像以及墙角的扫帚，不同的是这里的桌子显然比外面的干净亮堂，神像也比外面多了三倍不止，即便只是小小的一间屋子，还是因为这些神像的存在看起来非常气派和壮观。
神像的前面放有香炉，香炉里是满满的香灰，散发出还算好闻的淡淡香味。
“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江渔越看眼前的场景越觉得有点心慌，她上前拉了拉还在对着神像上看下看的何载舟的衣袖，“反倒是我们这样真的不太好吧......这里是供奉神仙的地方啊，我们就这么闯进来了。”
何载舟没有收回目光去看江渔，只是反问了她一句，“你真的觉得没问题？”
“哪里有问题吗？”
“可能是因为这两年我去的寺庙道观比较多，这些神像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和我在外面看到的不大一样。”
“自己家里供奉的和寺庙道观里的当然不一样啊，我不懂这些都多少知道这个道理。”
“不是的，你去重新看看外面那几尊神像，这里的神像和外面的好像都有不同。”
江渔还是似懂非懂，不过她照做了，走到门口去看看门外那几尊神像，又重新看看屋内的。就这么来回对比了几次，她发现唯一的区别好像也就是屋内的神像颜色稍微暗一些，其他似乎也有不同，不过她几眼之间找不到。
就在她又一次看向屋内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何载舟在用手挪动神像，她吓得惊呼出声。
“你干嘛！”她跑到何载舟身边，想动手制止他又怕拉车之间会不小心把神像摔了，只好就这么僵在这里，“我们闯进来已经很过分了，你动神像干什么，你是不是生怕神仙不怪罪你啊？”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听见你说怕神仙怪罪这种话。”
“......这是重点吗？”
江渔虽然这样反问着，但其实她心里也觉得挺离谱的，她一个无神论者，在经历了以循环为起点的各种玄学事件后，好像不知不觉已经接受了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看见这些神像，心里就会莫名生出一些敬意和畏惧来。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破窗而入的，无论面对的是神仙还是人类，他们总归理亏。
“差不多行了。”她催促何载舟，“我们也该走了，一会周叔叔他们过来了怎么办，神仙怪罪不到我们，他们还是能的。”
“再等一下。”何载舟并没有被干扰，手上还是在慢慢挪动神像，“这神像后面的挂布看着有点怪，我想看看后面有什么。”
他的解释吸引了江渔的注意力，令她也往挂布上看去。
那布乍一看就是普通的红色挂布，但是细细去看，从上方没有完全被布遮挡住的位置好像能看见一定的空间，也就是说，挂布后应该确实还有东西。
虽然心里还是觉得这样不好，不过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江渔还是决定干脆弄个清楚，免得留下什么悬念之后还要再来。
终于，何载舟把神像挪到了合适的位置，他抬手往挂布的方向探去，用力一拉，把位于中心的整张挂布都扯了下来。
挂布后的景象让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幅巨大的画，它被精致的黑色画框包围着，画的内容是数不清的锦鲤，只不过那些锦鲤和日常生活中能见到的不太一样，它们都是黑白色的，唯独眼睛通红，看起来有种诡异的恐怖感。
在画的右下角有一处龙飞凤舞的落款，应该是画师的名字，不过写得实在太飘逸，何载舟和江渔都没有认出来，只勉强认出了另外的字。
“百、鲤、图。”江渔一字一顿地念出声，“这是......这画的名字？”
“显然是了。”何载舟拿出手机，将这画拍了下来，又着重多拍了一张落款的位置。
摆放神像的桌子一共有三个，除了中间这张桌子后面有挂布，另外两张桌子后也都是有的。
何载舟很快去挪动左边桌子上的神像准备拉挂布了，江渔这次没再阻拦，而是默默到右边的桌子那里和何载舟做起同样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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