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这简直是……
短刀感觉羞愧得都快要钻到地里去了，根本想不出什么解释的话，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审神者的提问，只能颠三倒四，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没有，没有一直不睡觉得……”
“哦，是只值夜到午夜？”沈缘不明白为什么短刀会突然表现得又紧张又慌乱，她觉得自己只是很平常的问几个很平常的问题而已，难道值夜的事情不能问？
啊，或者说，难道值夜的事应该是保密的，就像探子那样，隐藏起来的其实是不能被发现的，一旦被发现了，就证明，不合格？
沈缘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短刀一下慌乱起来的理由，于是同情的看了一眼眼泪都快要汪出来的短刀，决定还是换个让对方不那么紧张的话题，直接问起她想问的事。
“平时的饭菜你觉得怎么样？”
“唔？什么怎么样？啊，饭，饭菜？很，很好啊！”五虎退一时跟不上审神者飞一样跳转的思路，反应了半天，才慌张地点头道。
“很好？”沈缘不相信的重复了遍，她一点也不觉得每天清粥小菜白米饭的日子很好，不过也许刀剑们吃的和她吃的不太一样？
“你们平时，唔，就是平时，早上都吃什么呢？”
“早上么？早上有馒头哦！”短刀非常感激审神者没有在他无法回答的事情上较真，所以回答起他觉得非常安全的问题很上心。
“除了馒头，还有白粥，和小菜呢！”
一样的东西呢，可为什么一样的东西，短刀说起来居然这么兴致勃勃，充满感恩呢？
“每天都一样吗？”沈缘不信的问。
“是啊，每天都一样呢！天天都有馒头，白粥，和小菜呢！”五虎退用力点了点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信任，和喜悦一点也造不了假。
“退这么喜欢这种早餐呢？”沈缘有点哑口无言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国家差异吧，也许，日国人就是喜欢清粥小菜白米饭，呃，还有馒头。
“喜欢呢！”五虎退又大力的点了点头。
“那其他的刀剑呢？他们都吃什么？也是馒头白粥和小菜？”沈缘不死心地问。
“对啊，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短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
“不过，歌仙哥好像不太喜欢吃小菜，他不太喜欢吃咸的东西，大俱利哥呢，不喜欢吃腌制的小黄瓜，但是腌制的胡萝卜他还是喜欢哒，鹤丸哥早上总是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加州哥早上会过来向主上汇报工作，所以吃得有点晚，乱呢，早上不喜欢吃东西，但是如果不吃东西出阵的话又会跟不上大家，所以每天都吃得很艰难，药研每天早上都要负责早起给大家做饭，所以常常忙得自己都顾不上吃，如果被安排了内番还好，可以晚一点补上，如果被安排了出阵，就要带饭到路上吃了，我好几次都想帮他忙，但是因为太笨手笨脚了，明明是想帮忙的，但反而好像给他添了麻烦……”
五虎退边想边说，一时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居然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等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说了从没说过的那么一大堆的话，忍不住一下子红了脸，连声道歉道：
“不，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居然说了这么多没用的话……”
“你说的很好啊。”沈缘一直很认真的听着短刀的话，虽然已经担任审神者一个月的时间了，但她觉得自己其实和本丸里的刀剑们还处于陌生人的状态，他们不熟悉她，而她也不熟悉他们，虽然这种不熟悉带来的距离感很安全，但她其实还是想在相对安全的范围内，多知道一些自己本丸里刀剑们的喜好，这样才能更加安全的，相处下去不是吗？
“是，是吗？”短刀因为审神者直白的赞美，再一次涨红了脸，但心里的不安却也退去了许多，他讷讷的，想再说出点什么，但却懊恼的发现，刚刚明明能在无意识中，滔滔不绝的说出那么多话，但是现在真的想说了，脑子里却又习惯性的变成空白一片，什么话都找不到了。
他还，真是没用呐……
“退，”沈缘看不透短刀在想什么，只是感觉刚才还有点高兴的短刀不知为什么情绪似乎又低落了下来，她现在在本丸里唯二相熟的刀剑，除了加州清光，就是这把五虎退了，但据她观察，她的这两把刀剑似乎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会待着待着，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落下去，而原因她觉得自己现在就算问，也问不出来，所以干脆叫了短刀的名字，直接提问，让他没时间胡思乱想就好了：
“可以问问你之前待过的本丸的事吗？”
“嗯？嗯。”五虎退愣了愣，仰起头望向自己现在的主人，看到审神者中正平和的眼神，短刀刚刚揪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强按捺住自己慌乱又有点刺痛的心，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但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悄悄攥了起来。
“你之前待的那座本丸，早上都吃什么？”沈缘终于问出最想问的问题，审神者论坛上虽然有很多经验贴，但根本没有讨论刀剑早餐的帖子，在她真正翻到日常账簿之前，也根本没有思考过刀剑们的早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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