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忘记和混淆的作为人的过去。
她狼狈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拿着那张手帕纸，大颗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
她原本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盼望着能用最好的方式跟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的女孩子啊。
她也不想变成这样。
她也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有没有她母亲所说的跟她小时候一样的可爱。
枯藤上的花朵彻底谢了。
化作干枯的白色小花瓣，一片一片的轻飘飘落地。
贴在她背后的符纸滑落下去，上面的痕迹已经变得很是浅淡。
唐今这才将拂尘收起来。
在少女眼中。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一切，知道自己的苦难，却依旧不为所动，完全蛊惑不了，冷酷又残忍。
但她这一次又抬手。
不是刚刚打算找个好地方贴符纸的那种抬手。
“想要抱一下的话，”她身后的兜帽被风吹得翻飞，“可以哦。”
那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温暖。
却又那么温柔。
-
符希在周围的惨厉叫声中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没问题，刚刚的碎屑除了让她疼了一阵之外也没给她带来其他什么影响一般。
她忍不住的看向唐今的方向。
只见那虚虚的穿着白色婚纱虚影的少女跪坐在地面即将消散。
她却伸手双手，这么揽抱住唐今，垂着脑袋。
明明已经是鬼魂了，却好似能看出那无边的委屈和苦涩，泣不成声。
符希慢慢的睁大了眼睛，眼看着唐今背后原本已经很浅淡的黑色雾气在她毫不在意跟这样的鬼怪接触拥抱之后渐渐浓郁起来，慢慢形成了她第一次见到唐今时候的态势。
鬼怪彻底消散。
唐今收回自己的手，再回头的时候，身上那黑色的气息还没有散去。
但那黑色气息跟符希之前在那鬼怪身上看见的暴戾冷厌完全不同，变得平稳安静。
符希愣愣的看着。
所以之前她到处宣扬的最大的依仗——唐今背后黑气缠绕，看起来命不久矣这件事情，完全就是个笑话。
而她被一眼晃到，便片刻都移不开视线的玉佛，也根本是受到了唐今的影响。
符希像是一下子被卸掉了精神气，眼睛都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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