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他也没什么可下不去手的。
不管是人还是神，都得为自己做下的事儿负起责任来。
会议PPT开场页面刚翻过，迎头就是一个视频。
于部长和莫家的一个旁支在酒吧包间里私会的视频。
视频不长，但是很清晰。和偷拍的时候常见的模糊镜头不同，这个视频的精细度简直要超过1080P直奔原画，别说什么墙纸衣饰，就连俩人每一根头发丝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样清楚的还有声音。
莫家如何设局、于部长如何配合、自家企业如何被带入对家下的陷阱。
视频不长，但是重点已经很清晰。
杨小玉目送于部长狼狈而走，转头看着杨戬，暗自给杨戬点了个赞。
不愧是司法天神，打照面的一瞬间就对于部长完成关键信息点所在记忆提取，并且分分钟给放了出来，下手如此精准、技术如此惊艳、震慑敌人如此的快准狠。
啊最后还是只能让狐忍不住叹一句，不愧是司法天神。
有这样的爹，真是令狐超骄傲的。
一场会开完，开除了一部分、下令想办法召回了一部分、敲打了一部分、嘉奖了一部分。
散会之后，杨戬站在会议室窗前，觉得这家小公司大约又能干净个半年。
就是靠着历史上无数次这样看似短暂却年年几乎都要发生的亲手续命，这个小破企业才能看似坚定实则摇摇晃晃的走到今天，并且还将苟延残喘下去，直到杨戬的行程里不再有如此频繁的人间行走。
到那时，大约也就是这场商界神话破灭、传奇故事落幕的时候。
中午的时候，杨戬被杨小玉送来的财报淹没，只随便吃了几口杨小玉带过来的饭团，就直接马不停蹄的用工作把午休时间给塞满了。
杨小玉和哮天犬看着杨戬这惯常的工作狂状态心疼也无奈，所幸快下班的时候，杨戬已经翻完了这两个季度的相关资料，并且把问题都挑了出来甩回了财务部，要求在两天后的会议上看到各项问题的详细说明。
吩咐完这件事情，杨戬看看桌上的座钟，离着下班也没多会儿了。
等着杨戬把手边冷掉的咖啡喝完，下班的时间也到了。
杨小玉闪身进来，晃晃手里的车钥匙，“舅舅，上个月家门口新开了一家四川火锅，全国连锁的，有四川来的同事说是很家乡味了，晚上我们去吃那个吧！”
杨戬伸手摸摸杨小玉的头，笑得温柔，“好。”
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鬼月阴邪，况他昨晚刚刚通宵镇守鬼门，火锅本身就是偏阳气的食物，也有镇邪驱阴之效。
且他杨家，原本就是居于四川。虽然四千年前那会儿辣椒尚未传入中土，然辛味发汗之物历来不少，后来辣椒传入，他虽已辟谷多年，但是也偶尔会被那个味道勾起些关乎家乡风物的回忆。
诸多回忆，当时痛苦，待如今回首，却多是平静。
若没有曾经的诸般艰险，如今的杨戬，也不会是这般。一切过往，痛也好、悲也罢，曾经的他只能照单全收，而如今，却是千帆过尽，心甘情愿。
因为他自认，在这四千年中，每一次，他都已经尽了当时所能，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了。
那还有何可不甘，又有何可不愿，又有何可悔。
小玉大约是料定了杨戬不会拒绝，居然早早就订好了包间，又不耐烦下班堵车，在没有摄像头的小巷拐角悄悄使了个缩地成寸，到了火锅店最近的小路直接开到火锅店后院停车场，一人一狐一犬便下了车，直接进了火锅店定好的包房。
三个如今都是人形，为首的俊朗、随后的娇俏，收尾的也有几分蠢萌可爱。
可是这仨身材都挺好，看着都不像是特别能吃的那种。
所以服务员和他们确认了三遍菜单上林林总总将近一百盘荤菜和只有两份的素材拼盘才敢给后厨下单，看着他仨的眼神简直一言难尽。
四川火锅，上的蘸料自然是油碟。
清亮的香油，配上细细的蒜泥，再加上一小勺耗油，一小把葱花香菜，就足以应对一切挑战。
哮天犬许久没有吃火锅，吃的简直尾巴都要摇起来，一双筷子一个劲儿夹肉往嘴里放，吃的下半张脸都是溅开的香油点子。
杨小玉吃的也不慢，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蛮注意形象，不至于吃得如此狼狈，还时不时就会取一张面巾纸擦擦嘴角。
杨戬慢条斯理的涮着他的那一份素材拼盘，等着素菜好的时候还一盘一盘的往锅里下肉，不然那两只光顾着吃的小动物的肉根本就供不上。
其实他俩的肉本来真的是供不上的，杨戬一开始就颇有前瞻性的扔进去足足二十盘垫底，搞得整个锅子几乎要看不见水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肉，都要冒出来了。
然鹅五分钟不到，那二十盘已经尸骨无存，杨戬已经断断续续又续了十盘进去。
每每投喂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的时候，杨戬就不得不感叹自己在人间搞了一个公司的做法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不然按着现在基本上只刷微信支付宝的收款方式，他是真的没法养自家这些毛孩子。
毕竟现在的通用货币已经不是金银了，而手机支付这种东西，点石成金什么的根本用不上。
他们很快找了服务员补点了一些东西，除了肉，还要了鸭肠、千层肚各二十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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