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是……”她想说不,又看见自己手里捧着一堆。
谷知书笑得别有深意:“楚小姐还是学生吧,眼光倒是很好,我最喜欢蔡航的设计了,她家的衣服总是别具一格,特别有韵味。不过——”
她停顿了一会,漫不经心地翻着衣服笑:“楚小姐你来这里消费,不是很合身份吧?”
紫屿有点内心挫败感,垂下眼睑。
“进去试衣服。”雪夜推她。
紫屿咬着下唇,走进试衣室。
雪白的单肩吊带长裙飘曳优雅,配了件白底紫色镂空绣花的坎肩,裙脚处一丛紫色藤蔓妖娆缠绕,盘旋向上。收得极好的腰身,微微低凹的领口,让她觉得太性感了点,就这样子出去她实在不好意思。
“你沦陷了?”雪夜在外面敲门。
“我……我……”她在里面期期艾艾。
“不适合就脱下来换一件。”
“不……不是。”她终于扭扭捏捏把门打开一条缝。
雪夜捉住她的手腕拎出来,上下打量她:“你干嘛?捂着心口装西施呢?”拉下她掩在胸口的两只手,呆了一下。
紫屿的脸红到了脖子,幸好老板娘这个晚妆上得比较艳,腮红打得相当亮。
连挑选衣服的谷知书也停下动作看着紫屿发呆。这个小女生真是不一样,当初她实在看走眼了,觉得一个成天低着头戴着宽大眼镜穿着T恤的平庸女孩子,瘦得风一吹都飘起来了,怎么会吸引杨溢的注意。可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个高挑修长身材有致的美女,就算是还纤瘦了些,可是该吸引男人目光的地方绝不输于任何人。尤其是那双清透明亮的大眼,没有假睫毛却依然纤长忽闪的睫毛,真是眼波荡漾,流转欲滴。
雪夜盯着她领口掩盖不住的风景,发了好一阵呆。
“别看了,我不买了。”紫屿慌慌张张地扭身想要进去换衣服。
“你干嘛像做贼一样?这件很好,穿上不用脱了。还有那两件,小姐也给我包起来。”
“我还没试呢那两件……”
店员笑道:“这三件衣服身腰是一模一样的,很多女孩子喜欢,试过却穿不上身。难得这位小姐穿着竟然这么合体妥帖。”
“是啊,蔡航的设计特别挑身材,花得起钱的人未必穿得起。”谷知书笑了笑,有点酸意地看着他们。
“我不要,好暴露……”
“你别这么掉渣好不好,你们班那些女生拼命想走光都没资本,这年头有几件衣服不是这样的?”雪夜不以为然。
店员很好笑地包上了另两件衣服,顺便把紫屿换下来的衣服也打包递给他们,然后弯腰欢送。
谷知书的注意力转移到雪夜身上,他们俩亲密的动作被她尽收眼底,她疑惑地皱起了眉。
“谷小姐,再见。”紫屿仓促地回头打招呼。
“再见。”谷知书含笑看着她,温柔地说:“新男朋友好帅啊,看起来也比杨溢更会体贴人。”
紫屿僵硬了。
“什么人?你理她干什么?”
紫屿狠狠地吞了口空气,才缓过气来:“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吗?”
“我没有。”他明明听见了,装死。
“她说我……”
“别在我面前提杨溢。”他端详她这一身,摇了摇头拉着她走出店门。
“我就说我不适合了,你非要买,好贵的衣服呀。你看,连你也觉得我穿上不像样。”
雪夜拉着她面对街边橱窗,“你自己好好看,如果你穿着不像样,谁穿才好看?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的话?我说过你本来就很美。”
紫屿看着橱窗,始终不能相信那是自己。
“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好好,我哪敢不相信你。”她看着他板起的脸,无可奈何。
“看,天边的月亮是方的。”他突然抬头指天。明月高悬,弯得像美人新妆的眉弓。
紫屿赶紧点头:“是啊是啊,真的是方的,千古奇观呀。”
雪夜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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