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珑正打算将蛋糕盒子拿走，却突然把手停在了半空：“政府的人？”
“算是，不过职能更集中一些。”科尔森微笑着回道。
“请回吧。”马灵珑收走了名片，将蛋糕盒推了回去。
“等等，是口味不对吗？”科尔森道，“埃文斯夫人告诉我的就是这款蛋糕，我应该没记错。”
“我不想跟政府的人谈生意。”如果是今天以外的时间，马灵珑还是会谈的，她会把价格提得很高。
马灵珑在美利坚的灵媒圈子非常出名，不仅是因为只要她出手就能从根本上解决委托人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她有许多让人匪夷所思的规矩，比如那张名片。她的专用名片不是随手发的，那东西象征赴约函，马灵珑只会做手持名片到她这里来的人的生意，那会给她与委托人的交涉上节约许多时间。
她做灵媒至今已有十个年头，她的第一单生意是在肯塔基州，她为那家人的小女儿驱逐隐藏在身体里的恶灵，是免费的，毕竟她那时只有十七岁，看起来年轻又没有经验，没人愿意把钱花在她身上。
直到马灵珑非常迅速的解决掉那家人的麻烦之后，她几乎一夜成名，在灵媒界。
她当时送出了自己的第一张名片，并要求那家人签下保密协议，禁止对外公开宣传他们所看到的或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可以告诉别人，他们的小女儿恢复正常的原因是出自一个灵媒师之手，如果有其他需求者找上门的话，他们就得把名片交出去，然后告诉接收名片的人一些基本规矩。
长期以往，马灵珑的生意越来越好。
第一条规定是，造访者需要缴纳“定金”，一盒来自纽约第五大街38号门牌的“魔法蛋糕房”的香草芝士蛋糕，当然两盒最好，如果能配上一瓶蓝莓果酱的话，马灵珑可能会在正式交易时给出折扣。
她青睐那家蛋糕店的芝士，当然它不是真正的具有魔法，只是老板取了这么个充满梦幻的名称而已。蛋糕房的香草芝士是限量的，每天只售出五十五个，不能预约，只能排队，错过就要等到第二天请早。
而马灵珑并没有早起的习惯。
十年里，她亲自发出过十张名片，给斯塔克的，是第十一张。
“可你的规定里并没有这一条。”科尔森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他依然保持着职业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笑容足以化解所有难堪，他的语气也丝毫没有急躁的尖锐，“看在我们都喜欢‘魔法蛋糕房’的芝士的份上，希望你能稍微允许我多说几句。”
显然对方相当熟悉马灵珑的脾气和喜好，科尔森的好态度为他赢得了机会。
“说吧。”马灵珑道。
“我很抱歉，可能有其他政府的人对你造成过不良印象，总是有自作聪明的家伙给别人添麻烦。”科尔森诚恳地说。
话语间，马灵珑突然将上身朝前送了送，双臂交叠放于吧台边缘，看似悠闲，却是属于她的防备姿势：“你知道些什么？”
科尔森道：“你曾经替一名国防部的行政官员做了些事，但他违背了合同书上的承诺，把和你交流的对话用录音笔录了下来，然后公然散布至网络。”
“他是无神论者。”马灵珑道。
“是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羞辱像你这样的灵媒师。”科尔森说，“但我不是，我对超自然现象很感兴趣。”
马灵珑没有问科尔森是代表个人还是政府来的，答案显而易见，如果是以个人的名义，对方不会报出那一串绕口的部门名称：“你再说一遍刚才……”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有点绕口，我们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科尔森道。
“你们做的是哪方面的保障工作。”
科尔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我能点一杯鸡尾酒吗，毕竟这里是酒吧。”
“我们还没有营业，所以没有酒，以及，我今天不是很想跟你长聊下去。”马灵珑收走了蛋糕盒，“明天晚上七点以后再来。”
“但是，你知道，芝士蛋糕真的很难买到。”科尔森表现出无奈的神情。
正在这时，马灵珑的手机嗡嗡作响，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数字。马灵珑很容易就猜到电脑号码的主人是谁，它比正常的美国手提电话少了一位，而她认识的麻瓜是不可能主动打电话联系她的。
除了斯塔克。
“没关系，请接电话。”科尔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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