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红色帕加尼里的男女十分默契地都不出声。
温令意也跟苏瑭一样, 兴味盎然地看着不远处的三男一女。
孟楚楚被三个高大警官围着, 紧张得抓紧裙子，攥着布料不停地扭。
“黄警官, 我看到的之前都说了。”
她声音都隐隐有点发颤。
不说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隔着距离的苏瑭都看得出来这女人有问题。
黄澄先是沉默了几秒，拧眉盯着对方的脸, 直把人家小姑娘看得额头冒汗才忽然出声, “哦，我的同事有些事情没问清楚。”
他语速故意放得很慢。
包括刚刚故意沉默的时间,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故意给人压力, 好让人露出马脚。
“还、还有什么没问清楚？”
孟楚楚越发紧张。
“死者刘玲, 跟你是什么关系来着？” 黄澄语速忽然又加快。
“关系？” 孟楚楚猛地抬头, “她、我只是才来不久的实习生，刘、刘秘书负责带我的。”
黄澄：“她早上什么时候离开位子的？”
“我、我记不清准确时间, 就是刚上班没多久，温总来了之后, 大概九点半过一点吧，她就突然说有点事让我顶她一下。”
孟楚楚有点语无伦次。
“说是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我不知道, 她从来不跟我说她的私事。”
黄澄点点头，“你同事说今天温总有重要的客人, 刘秘书离开的时候告诉你了吗？”
如果有重要的客人, 坐镇秘书台的大秘书, 没道理离开那么久放个实习生在那里。
孟楚楚立即摇头, 说着咬了咬下唇，“我事先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
“真的？”
黄澄一副审问犯人的语气，孟楚楚立即慌了，“真的！看到客人的时候我也很吃惊。”
“为什么吃惊？”
“因为客人居然是我学校的同学！” 孟楚楚语速很快，表情看上去没有在说话，当时的确很吃惊。
黄澄继续顺藤摸瓜式质问，“什么同学？姓名。”
“苏、苏瑭。”
名字一出，黄澄眼里首次闪过一丝异样，不过立即就严肃下来，偏头朝手下低声耳语两句，“记得提醒我待会儿结束后还要去找苏小姐问问。”
手下了然地拍拍胸脯。
老大放心，这种跟美人接触的机会，兄弟们都会帮你记住的！
自从上次的女干杀案之后，队里大家都知道老大看上人家大小姐了。
“黄警官，可以走了吗，我真的很不舒服。” 孟楚楚咬着唇，模样跟名字很搭配，楚楚可怜的样子。
黄澄点点头，却忽然又问，“平时跟刘秘书关系如何？”
孟楚楚猝不及防，眼里闪过许多情绪，低头避开视线。
“挺好。”
苏瑭在远处看得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娘没那本事就别学人家说谎啊……
“可是。” 黄澄从手下那里抽过一个记事本翻了翻，“你的其他同事说，刘秘书对实习生历来不好，特别是对你。”
孟楚楚再次下意识地攥紧裙子。
就听警官咄咄逼人，“她怎么欺负你了，说来听听？”
这问法也是巧妙，已经是笃定她就是被刘秘书欺负了，直接问怎么欺负的。
孟楚楚眼眶就有点发红，可还是摇着头，脑袋垂得更低。
黄澄冷哼一声，音调陡然上扬，“你是沪大的吧？”
问话出口并不等答案，从手下抱着的文件袋里摸出几张照片。
一句紧过一句。
“失踪的陈教授，你不可能不认识吧？他曾经也骚扰过你吗？”
“还有王健，认识吗？”
“他前不久在沪大侧门维修工队里，家人报了失踪。”
“这是沙县小吃的伙计梁锋，就是你们学校西门儿外面那个，也失踪了……”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孟楚楚就哆嗦着后退一步，神情恐惧到了极致。
苏瑭看得咋舌不已。
黄警官风格鲜明，跟之前套她们姐妹的话时战术如出一辙，一开始顺着你的思路来，半道就突然拐弯，遇到孟楚楚这样心里有鬼的，可不是直接就给试出来了。
原来这男人一开始就盯上了孟楚楚啊！
他刚刚说的那个失踪的陈教授，应该就是孟楚楚早上看的那条地方新闻里的“叫兽”咯。
苏瑭眼珠子转了转，立即摸出手机快速查了查。
旁边的温令意也探头过来。
就感觉脖颈边男人有力的呼吸吹得皮肤上柔软的小绒毛痒丝丝的。
撇撇嘴不管他。
搜索出来的内容却是令人大跌眼镜，苏瑭心想原主还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学校方面可能刻意封锁了消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竟然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陈教授，沪大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不久前曝出猥·亵女学生的恶心事迹，据说强迫过好几个名下的研究生。
连曾经任教的本科生班里也冒出来好多被“动手动脚”的指证。
难怪被戏称做叫兽咯。
不过这位叫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踪了，本来是被“软禁”在家接受调查，警方还没能正式拘捕。
却突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的地方门户网站就八卦这位叫兽其实是畏罪潜逃或是自杀了吧，还说去湖区捞捞，搞不好能捞出尸体来。
苏瑭轻轻“啧”了一下。
温令意受惊似的立即退开，二人又看向窗外。
这回“案情”清晰了，苏瑭心想，除了叫兽，还有别的人也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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