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终于找到一个能看的频道，刚看了每几分钟，脸色刹那间变白。
“……最新报道，魔龙人已攻占白渭星，该行星大部分地区已被魔龙人摧毁……”
罗闻道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这新闻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这里打仗就是那里打仗，每天一打开电视就是魔龙人魔龙人魔龙人，我听得耳茧都要出来了。咦，白渭星？那不是你老家吗？”
凤起面色凝重的盯着屏幕，画面上播放的是魔龙人大军冲破白渭星防线，进入大气层的影像。
罗闻道长腿一摆坐起身，多年的默契使他一眼就看出凤起表面平静，实则怒火中烧。
“我得去看看。”凤起冷冷道。
罗闻道瞥了眼燃烧的星球，想都没想：“好。”
凤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
就凭他们这点武装力量，平日里遇见多一点魔龙人基本上处于自保逃命状态，绝对没有主动撞上去送死的道理。
“说什么呢。”罗闻道不在意地挥手，“如果我老家被轰了，我也会想去救的，我相信你也会同意的。唔，也不一定，我根本就不喜欢蓝雪星，炸掉最好。”
…………
蔚蓝色的星球近在咫尺，只是那里已变成了魔龙人大军的驻地，战火点燃硝烟弥漫，仿佛能听到无数亡魂悲恸的哭泣，人类已无法在曾经美丽的星球上生存。
“别过去，凤起！已经晚了！”罗闻道拦着凤起，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凤起充耳不闻，给过他短暂温暖的福利院，温柔善良的桃瑞丝姐姐，童年不多的美好回忆，全在那里！
突然他的视线被帝国军舰吸引。
“他们在干什么！”凤起大叫。
罗闻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都没有见过的庞大军舰逼近白渭星，好像古神话中的泰坦撕裂空间出现在世人眼中，将所有的炮口对准星球。
下一秒，毁天灭地的攻击向那颗星球倾泻，耀眼的光芒划亮了黑暗的宇宙。
全火力覆盖，这种强度的攻击能使星球上所有的生物瞬间毁灭，不论是生物还是植物，魔龙人还是人类。
“他们在干什么！魔龙人才刚刚攻陷白渭星，肯定还有很多人活着的！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凤起怒吼着，全速推进战机，冲向白渭星。
“凤起！不要冲动！”罗闻道紧跟而上，用战机去挤他，这个动作十分危险，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你现在过去是想干什么？当炮灰吗？还是想去堵炮口？”
“他们在杀人！是杀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好像有一把火在血管里烧着，煮沸了他的血液，刺痛着他的神经，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狂躁地叫嚣。
关键时刻罗闻道压制住了凤起的战机，将他往回压：“回去吧，凤起！”
儿时同伴银铃般的笑声，桃瑞丝姐姐的笑脸，只有一只眼睛但是会给孩子们塞糖吃的门卫，总是送面包来的老奶奶，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迅速划过。
没有了，这一切都没有了！所有的美好都烟消云散。
“走吧，凤起，我们……”罗闻道说到一半，声音猛然拔高，“走！他们发现我们了！快走！”
三艘舰船从帝国舰队里分出来，朝他们飞速驶来，一左一右护卫着七八架战机。
凤起目光冰冷地看着印有帝国徽记的舰船，一动不动。
“走啊！你还等什么！我们两个的名字可是在帝国通缉名单上的！你还等着他们砍我们脑袋吗？”罗闻道急道。
凤起阴沉森冷，神情冷冽：“我要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
“走！”罗闻道强硬地拽住凤起，两架战机急速飞离，身后已有炮火向他们袭来，与他们擦身而过。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起和罗闻道当海盗当得太出名了，帝国舰船小分队追了他们一路，他们且战且逃，好不容易才将他们甩脱。
“妈的，真是晦气！”罗闻道气急败坏，“我的右腿被他们打坏了！”
他战机的右腿冒着火花，艰难地维持着平衡。
凤起寒着脸，沉默不语，或者说从白渭星逃走开始，他除了必要的战斗指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
罗闻道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每次这位好友动真怒时，就连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哎呀，我觉得我们真是厉害，居然能耍他们一路，就凭他们这点战斗力，我们人要是再多点，不是任我们搓圆捏扁？”罗闻道努力调节气氛。
凤起眼眸微动，嗓音低沉嘶哑：“你说什么？”
“什么？就是教训他们呗，敢跟我们动手，我揍……”
“你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耍他们一路？”
“后面那句。”
“就凭他们这点战斗力，我们人要是再多点，不是任我们搓圆捏扁？”
凤起握紧了拳头，紧咬的牙关尝到了血腥的气味，眼中戾气顿生。
罗闻道茫然地看着凤起：“怎么了？”
“没什么。”凤起冷然，低头查看星图，“都快到蓝雪星了，我们去你老家转转吧，我还没有去过呢。”
“哎，行吧，那里很冷的，不要怪我没提醒你。”罗闻道舒展了一下四肢。
“冷吗？”凤起低声道，“那不是更好？”
罗闻道没有听清他在嘀咕什么，担忧地看着面色阴晦的好友。
…………
寒冷的蓝雪星一年到头大雪纷飞，冰蜀城外的一座山上，两个身影奋力向上攀登，天地之间渺小如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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