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若还不知道,岂不实实为蠢蛋一个?」我白他一眼。
「小弟本也不晓得,原来虞兄和开封府的关系这般好。」他左手抚上了他那光洁的下颔,故作思考状。
「我只是给他们打打零工罢了。真要说起来,我本也不晓得你是什么锦毛鼠白玉堂啊。」说罢,我狐疑地看向他,「话说你该不会有在蹲墙头偷窥开封府吧,不然怎么知道我和他们有来往?」
「你说谁蹲墙头!」一颗橘子朝我飞来,我利落地接杀住它。
就当你默认了。
啧啧,在下的身手似乎愈发敏捷了,看来前阵子「克服刀剑恐惧」的特训还真起了不小的作用。
(二七四)
「虞兄究竟来此作甚?小弟可不记得有欠虞兄东西……」白玉堂气呼呼,那张装模作样的笑脸终于破功。
「喔,是这样的!」我立即换上一付严正的神色,正经地跟他解释:「白兄从展昭房里拿走的那块菊花羊脂玉佩,其实是在下的,它对我很重要,可不可以请白兄还给在下呢?」
白玉堂瞅着我,一脸怀疑。
「……是真的,那日我掉在练武场,是展兄拾去先帮我收起来,我还来不及同他要,便被白兄拿走了。」
他继续瞅着我,挑了挑眉。
「……白兄你想想,展兄除了那把巨阙宝剑,可说是身无长物,你去他房间巡过,这点是再清楚也不过吧!白兄不觉得那玉佩放在他房里很不搭嘎吗?」展护卫,对不起了,我这也是在变相在赞你。
我觉得自己可能说到点了,白玉堂不觉点头,状有同感:「嗯,这话说得倒有道理……」
我在一旁连连称是:既然你也觉得有理,就快把东西还给我吧!
(二七五)
「虞兄说这枚玉佩是你的?」白玉堂的眼底有一抹意味深长,不过由于当时的在下急着将东西要回,并未细加注意,只顾点头。
他问:「敢问虞兄从何处得来?」
我答:「别人送的。」
他问:「何人所送?」
干你屁事?
我咳了一声,差点将这话脱口说了出来,记得师父曾说过让我不要张扬他身分的话,含糊道:「唔……是由一位长辈所送。」
可对面那白玉堂接下来却突然不说话了,低著头,不知在思想什么。
可他实在想太久了……
我按捺不住,便打破沉默又开口向他再要了一回:「白兄如今应该明白那枚玉佩确系在下所有,可否请白兄将它交还给我呢?」
白玉堂抬起头,嘴角一扬,勾起一抹邪艳动人的微笑:「玉佩既非展昭所有,留着也没意思。放心,我会还你的。」
「真的!」
「嗯,五爷我一向说到做到。」
他那双桃花眼中波光流转,看起来甚为诚恳动人。
(二七六)
唔,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之人,在下先前都低估他了,还说他脑内回路乱接来者……
我郑重地在脑内同虚构的白玉堂道歉一鞠躬。
(二七七)
「我还以为虞兄会开口讨要尚方宝剑呢。虞兄不是和开封府关系颇好?怎地一字也不提?」白玉堂突然插话。
「……若我同你要,你会给我吗?看在我们同吃过一条鱼又同喝过一坛酒的份上?」我回神,瞅着他问。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自然不给。」
「所以我才不作白费功夫的事哩,那是你跟展兄之间的事,我就算想介入也介入不了。」
他点头:「算你识相。」
「是、是,我最识相了,现在可以把它还我了吧!」我伸手。
他瞥了我的手一眼:「作甚?」
「你不是答应要将玉佩还给我吗!」我瞪他。
「在下有说现在还你吗?」他一脸无辜。
「你!」我怒。
「放心,待与展昭完事,小弟自会将玉佩还你。」他耸了耸肩,语态轻松。
「堂堂锦毛鼠居然说话不算话!」我大怒!
「我刚只说会还你,又没说会马上还你,这可算不上说话不算话。」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暴怒!
「虞兄那块玉佩小弟会好生看管,决不会令它有分毫闪失。虞兄尽管放心,安心等候便是。」
我彼时是怒到极点了,烧过头后反而觉得委屈起来,耷拉下肩,一半是想改采看温情攻政策,一半也觉得颇为沮丧:「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以为就算交情不深,咱们好歹也算一同喝过酒的朋友……」
白玉堂见我就这么消沉下来,不禁直了起身,稍微收敛起方才那付漫不经心的态度,与我道:「在虞兄于太湖畔将那道鲈鱼让与小弟之后,小弟便将虞兄当作朋友了。不过此和彼是两码事。」
他顿了顿,接着真相:「谁叫你和展昭他们那么要好呢,我可不能让你同他们去报信。」
我:「……」
(二七八)
我要报什么信啊!我有什么好报的!
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陷空岛的位置吗!你的机车程度吗!
那个来这边随便问一问就可以知道了好不好还用得着我报吗!
(二七九)
他最后这句话简直戳到在下的爆点,我整个人直接奋起,怒吼一声,用食指忿忿朝他一指:「你这只死小白,根本是蛮不讲理!」
白玉堂脸色瞬间沉了,阴鸷盯着我,咬牙:「你叫我什么?」
「你这只死小白,可以再机车一点,我……」
蓦地一个前仰,白玉堂的脸瞬间放大三倍,近得我这双近视眼都可以直接从他瞳孔中看到自己反映的倒影,也看到了在他眼底暗暗浮动的一股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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