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似乎是信了医生们的话，终于不再折腾。
但他减少了出门的次数，有时间就待在白滚滚的房间里。也不跟白滚滚说话，就一个人发呆。
白滚滚觉得压抑，以前他和秦歆也是这么相处。秦歆话不多，他要是不说话，空气都是安静的。
但那时候并不压抑，白滚滚总能找到事情做，碰到有趣的东西就去逗逗秦歆。
他觉得这样要得抑郁症，于是主动打破平静，“你最近没有事情吗？”
以前都忙得要死，只能晚上看到人影子。
秦歆点点头，“没有。”
实际上他办公室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露娜积威不够，处理不了那么多事情。刚上位的女王几乎要疯了，低声下气的求秦歆去帮忙，他也不去。
他现在不太敢离开白滚滚。
白滚滚靠在床上，“我有点闷，这个铁链锁得我脚疼，皮都勒掉了。”
实际上铁链上包着柔软的布，连红印子都没有，只是不自由。
秦歆摇摇头，看着他不说话。意思很明显了，不可能帮他去掉铁链的。
白滚滚气得拿被子当出气筒，但他现在没有力气，看着像在撒娇一样。跟小猫咪抓毛线球似的，形成不了威胁，反而很可爱。
“你想出去转转吗？”秦歆盯着他看了好久，才出声询问。
他知道白滚滚最是耐不住寂寞，以前就习惯每天去集市逛逛，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玩意。
白滚滚赌气道：“不去！”
等着秦歆来哄他，转念又想到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就是个待遇好一点的阶下囚，于是又改口道：“想出去。”
秦歆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白滚滚就有点生气了，他记得秦歆小的时候，他每次答应了要带他出去，就必定会带他出去。
现在轮到秦歆了，就这么个态度，真是一点都不可靠。
但白滚滚现在也不能用看待小孩子的眼光去看待秦歆了，说实话他有点怂。那种事虽然挺舒服的，但他不想变成基佬。就算变成基佬，对象也不应该是秦歆。
秦歆还是个孩子呀！
系统不由鄙视白滚滚，还孩子，你见过18cm的孩子吗？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秦歆才说明天可以带白滚滚出去，而且还非常贴心的替他将铁链解开了。
白滚滚很好奇，“你不怕我偷偷跑掉吗？”
秦歆道：“你吃不了这个苦。”
白滚滚会心一击，他就是懒了点，还是很努力工作的。
秦歆晚上很温柔，体贴他明天要出门，只带他开了一次飞机。
而且开得很慢，怎么也冲破不了云端的那种。
白滚滚睡觉之前还好好的，自从秦歆不对他冷着脸之后，各种小习惯又回来了。一直都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
还跟秦歆说晚安，说明天见，祝他有个好梦。
他第二天又没有醒过来。
这次昏迷了七天，期间一度没有了心跳。
秦歆急疯了，却毫无办法。
他只能去战场上发泄，他疯狂的侵略小国家，一时死伤无数。
白滚滚是被系统喊醒的。
他说你再不醒，你儿子就要屠了整个星际了。
白滚滚醒过来之后，秦歆立刻从前线回来。不仅是敌军松了口气，就连己方的军队都放松了许多。
他们看出来了，秦歆就只是为了发泄，不是为了胜利。
他要是绝望了，甚至会拖着所有人一起陪葬。媒体大篇幅的批判指责秦歆，骂他是魔鬼，是杀人狂魔，秦歆毫不理会。
白滚滚看到秦歆额头上的爱心黯淡了许多，几乎看不见红色了。
他看到秦歆的第一句话是，“你身上好重的血腥味。”
秦歆往后退了几步，离开床边，“别怕，我先去洗一下。”
他几分钟就洗完回来了，身上全是沐浴露的味道。是白滚滚最近最喜欢的柠檬味，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白滚滚看到他额头的爱心又红了回来，比之前的还要红一点。
白滚滚猜到自己如果死了，秦歆可能真的会毁灭世界。他本来就是为了毁灭世界而生的，要改变这个属性很困难。
白滚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他，“是发生战争了吗？”
秦歆应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都不敢大声说话，害怕白滚滚下一秒又昏睡过去。
医生查不出任何原因，几个科研团队猜测是罕见的基因排斥。那个药剂里面有秦歆的基因，会让白滚滚越来越依赖秦歆。
秦歆知道这个原因后，深夜抱着白滚滚坐了一说宿。他害了白滚滚，明明说了没有副作用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滚滚现在全靠系统开得外挂吊着一口气，要是系统不帮他，他早就醒不过来了。
白滚滚问他，“是因为那个药嘛？我现在觉得好多了，可能睡够了。”
秦歆红着眼，“对不起，我……”
白滚滚捂住他的嘴，“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害了你父亲，现在一命换一命，你能原谅我了吗？”
他看着秦歆，可能是真的睡足了。皮肤细腻，看不见一丝毛孔，完全不像是大病一场的样子。即使刚醒来，也不觉得邋遢，反而散发着一种慵懒的味道，很吸引人。
秦歆哑着声重复道：“对不起……”
他不想原谅白滚滚，仿佛只要他说了原谅，白滚滚就能放下心口的重石，再也醒不过来。
白滚滚并不着急着听到他的回复，系统爸爸说了，他还能撑一段时间，不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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