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索性睁开眼睛，佯装刚刚醒来的样子，放在被窝里的手紧紧握住拳头。
又缓缓松开，他撑着坐起来。
看似慢慢吞吞的拿起旁边的粥碗，但实际上，他的每一丝神经都紧绷着，生怕白滚滚有什么举动。
白滚滚看得出来，他的防备心很重。
他一点不觉得意外，这么一个被虐待着长大的孩子。面对虐待他的始作俑者，要是没有防备心才是奇怪的。
白滚滚心下叹了口气，斟酌着用词。
“是这样的，你现在身体不好，这间房就暂时给你住，以后的话，你再自己决定搬去哪间，你自己挑。”
秦歆往嘴里送粥的动作一停，抬头偷偷看了白滚滚一眼，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要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
白滚滚发现他在看自己，被自己看到之后又迅速挪开视线。他思考了一下，又继续问道：“还是说你有其他的想法？”
秦歆是一个能迅速认清形势，并且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保全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争取一下的人。
学会低头是因为他要好好活着，也要努力爬上去。不为了其他的，他只是不相信，那个从来不拿公家一丝一毫的父亲会叛国。
而现在，他看白滚滚脸上没有戏谑，神态自然，仿佛真是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这种时候，他该为自己争取。
想清楚之后，秦歆试探道：“我想搬回自己的房间，可以吗？”
“这个不行，”白滚滚甚至都没有考虑，就直接拒绝。
秦歆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他只是试探一下，大概知道白滚滚不可能答应。对方没有发火骂人，他已经很幸运了。
但他没想到，白滚滚会对他解释。
“你那个房间太破了，我昨天晚上去看了眼，房顶上还有漏水的东方。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又脏又黑，还是换一个房间吧。”
他观察了一下小孩的情绪，最后还接了一句：“不过你要是实在不舍得搬走的话，我就让人过来重新装修一下，等装修好了你再搬回去。”
秦歆很惊讶，演戏演到这个地步，换做以前，叶昊早就没有耐心了。
他忙道：“不用了，太麻烦将军了，一切还是将军做主吧。”
万一只是叶昊一时兴起，等他以后又不高兴了，那自己岂不是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秦歆想得很明白，他只要顺着白滚滚的话来，等他不高兴的时候躲得远远的就好。
白滚滚很欣慰，小孩还是很懂事的。
他道：“那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待会儿想要什么，按一下床头的按钮就行，管家会过来的。”
秦歆点点头，白滚滚更欣慰了。他是不知道小孩心底阳奉阴违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铁定要被气死。
现在的他很开心，乐呵呵对系统道：“统儿，我觉得这个任务肯定很快就能完成。你想想，秦歆只不过十二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要是好好教育他，他日后绝对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系统正在啃鸭脖，不太愿意搭理他。见他沉浸在社会主义的美好世界里，也不好打击。于是一边往后吐骨头，一边嗯嗯啊啊敷衍奉承道：“是是是，对对对，你是最棒的。”
白滚滚尚未领会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并不知道三重肯定也是否定的道理，满脸都是雀跃，内心悄咪咪的划拨着自己的小算盘。
“现在的第一步呢，就是要找到林老说的那个药，奥什么来着的？”
系统没好气道：“洛欧奥尼尔。”
白滚滚立刻点头：“对对对，这个名字可真难记，统儿你可真厉害！”
系统：“……”
这么见缝插针的表扬，弄得他以后都不好意思嘲讽这个宿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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