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嫌我的桃花脸大?觉得它开得招摇又臭美?”
燕择心里一虚,但还是抬头挺胸,浑身上下都冒着昂然斗志。
“这儿的桃花开得比别处早,老子看这花里有妖气,所以来了一招‘水官三点浪’,就当是驱驱邪,你不必谢了。”
这借口说得楚慎想把舌头咬掉,寇雪臣却难得露出了一分极浅的笑。
他笑起来像山顶的雪化了,面上的线条跟着一动,如画布上的静景儿活了过来。
“你驱一次邪,省了我请道士的钱,不谢怎么行?”
说完他就袖口一动,手里不知怎的多了一根桃枝,竟如电光乱闪般一转,急袭燕择面门!
————
商镜白亲自端着饭菜站在燕择房门前,他实在很担心这个刚刚醒来的燕择。
整整一天一夜,这人除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其余的什么都不肯说,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
他在古墓下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那七个人如何死的?他本来应该知道。
现在这一切随着他的失忆成了谜,连带谁是内奸也成了无头悬案。
但抓内奸不是最紧要,最紧要的是这人得尽快好转,他实在没法看着一只能飞能垒窝的燕子,变成一块儿一动不想动的石头。
商镜白扣了扣门,没得到回音,给守在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由他们推开房门,自己端着饭菜进去。
一进去他就看见燕择直直地站在窗边,光透过窗格子打在他脸上,把一张俊脸切成了横的竖的格子,他连呼吸都是浅的,几乎闻不见,人明明站在那儿,却像随时要走,走时还得化作一缕青烟上天去。
商镜白把饭菜轻轻摆下,坐在那边安静等他。
他知道燕择迟早会回头看看自己,他连出声都不必,这人舍不得把他晾在一边太久。
果不其然,这个燕择果然回过了头,但看的不是商镜白,而是桌子上的一盘炒饭。
他看饭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死了几百年的恶鬼闻到了新鲜的肉。
————
楚恪总觉得人的倒霉总有限,到了某个点就得到头,直到他遇见了楚慎。
他本来不叫楚恪,他有别的名儿,还是个现代社会的美少年,只是度假途中不幸遭遇车祸,车祸过后就穿成了楚慎他弟,芳龄十五的楚恪。
这是他倒霉的第一步,因为楚慎不是小聋瞎,他刚穿过去,这人就发现不对,有不对怎么办?连哄带威胁一盘问,楚慎马上问出了结果,这人不是真弟弟。
可那又怎样?又不是他自个儿乐意穿的。
楚慎一开始以为楚恪是夺舍的恶灵,想着法子把这恶鬼驱走,道士符水都试过,可惜没用,想驱驱不走。多番努力成了空,这位爷终于意识到自己弟弟已回不来。尽管那弟弟有些皮,还爱捣乱,但毕竟是十多年的亲人,情谊存了那么久,岂是想割就能割。
这时他说的话也没人信,夺舍之说如同天方夜谭,叔叔伯伯平日对楚恪也不太上心。他们随意安慰了楚慎几句,就想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楚恪也想着与他修个好,即便做不成兄弟,也不必做仇人对吧。既然我占了你弟弟的壳子,那我以后混出来了,肯定也得罩着你,你说对吧大兄弟?
他提出这建议时,楚慎却只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让他从头顶凉到脚底板。
“你以为自己还能安安稳稳地做楚家四少爷?”
楚恪凉了好一会儿,但之后楚慎就失踪了一段时间。时日一久,他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可是有一日,楚慎忽的摸进他的房间,把一支冰冰凉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
“别出声,跟我走。”
他就这么跟着楚慎来到了一处孤岛,好日子算到了头。
因为楚慎在人前是个温和阳光的少年,在他面前就是个恶魔、暴君,没良知没道德的混账玩意儿,老天下道雷劈死他都是该的。
“你不是说以后混出来,会罩着我么?”楚慎一脸冷酷地丢给了他一叠东西,“那我现在就帮你混出来。”
楚恪看了一眼那东西,是一些干粮和水,还有一道钢叉,除此以外别无它物。
他一开始看不明白,后来便明白了,这是地狱特训所需要的东西。
训练内容不想回忆,训练过程惨不忍睹,惨着惨着他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忘怀的感情——恨。
他有时真是恨不得把楚慎这厮丢到油锅里炸一炸,看看他的心炸出来是不是黑的,他的血能不能被炸热。
可时日一久,地狱特训的好处也浮上来了。
他的确懂了不少东西,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郎变成一个钢筋铁骨的男人,转变只在这一两年而已。
为此他该感激楚慎,可惜楚慎还是那么嫌他,恨他,每次都给他排上个满满当当的行程,让他去做各种高危高难的任务,绝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这与其说是锻炼,不如说是有意识的折磨。
折磨着折磨着又总会留点情,在楚恪濒临崩溃时拉他一把。在楚恪要溺死时把他救上来。然后用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他,那神情一秒变个样儿,其程度可比肩奥斯克。
你到底想我死还是想我成才?你到底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自己?
楚恪慢慢懂得了他的软肋,他不管如何过分,都不敢真的伤了自己。
于是他也慢慢学会如何攻击他楚慎,才能更好地伤到这人,以便给自己谋取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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