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孩童祭祀
斐善看了孔裕一眼，偏过头，自顾自地说道：“这里如果要是有水，只有一种可能。”
斐善却像是故意吊着胃口，没有立即说下去。
孔裕语气略有些急切，凝视着斐善：“什么可能？”
斐善眸中一亮，继续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是地下水！”
“什么，地下水！你脑子没问题吧，什么时候地下水往上走了！”孔裕不屑一顾，以为斐善能说出什么好的缘由，没想到说的是不能理解的废话。
斐善并不想争论，只是淡淡地笑道：“说明此地地重，能将水压了上来。”
他说着便站了起来，看着有些失望的孔裕，道：“走，我们到旁边的庙里去看看。”
这个庙叫“孝子庙”，是专为这泉水而建。村里人感动于儿子对母亲的孝顺，同时感恩这泉水养活了一村子的人，因此庙建的颇为富丽雄伟，虽说已经有几月鲜少有人来祭拜，但依旧没有破败衰落的样子，可见当初的兴盛。
阳光渐渐洒向倚天城，自从干旱以来，城里人不再是早出晚归，耕种劳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是呆在家中。
城里失却了以往的繁华显得很安静, 可是这一天一大早, 街道上突然响起敲锣打鼓声，只见村长敲着鼓，他的前面是一个身穿黑袍戴着凶煞模样的人头面具披头散发的神婆。
神婆在村长前面手舞足蹈，边跳边唱, 嘴里念念有词, 颇有些气势。
村长一边敲鼓，另一人附和着敲锣, 惊动了村民。
村长看着陆陆续续到来的人, 高声道：“泉水断流啦，泉水断流啦, 大家到村口集合, 到村口集合。”
沿街的人家的门一户户打开，人们口耳相传，惊慌失措, 这唯一的希望如今也破灭了。
村口的老枯树下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眼望去都是些老弱病残，老太太站在人群中向前张望。
只见村长站在树下的大石磨上，对村民们喊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昨夜曲仙姑也就是方才的神婆算出为何我们这里一直干旱, 原来是惊动了此地修炼的山妖。
下面一阵骚动，村长哀痛地说道：“山妖发怒，切断了咱们万古长流的孝子泉，作为惩罚。”
人群中甚至传来了悲戚声：“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死定了, 怎么办啊？”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村长眼中带着一丝期望, 继续道，“曲仙姑说, 这孝子泉之所以没水是因为我们得罪了此地的山妖，山妖发怒, 便降下灾害，如果想要孝子泉出水，就必须要给山妖献上贡品, 咱们须得诚挚的请罪。”
众人对村长很是信服, 听了有希望，纷纷问道：“要什么贡品？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村长眼中带着一抹沉痛, 虽然不愿意说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为了全村的人他只能忍痛说出解决方法。
村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他继续道：“山妖年事已高，我们只需要送一对童男童女，去照顾山妖便可，大家放心，这山妖已经快要修炼成仙了，这童男童女跟了山妖，自然也是就能成为半仙之体了，这是个好去处啊。”
虽然村长将结果说得如此好，但是那些有小孩的人家却是面带忧色，深怕抽到自己家的孩子，不知是福是祸。
无论仙也好，鬼也罢，总之是难以见面了，这对父母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骨头分离，谁当父母的愿意与自家儿女永世见不到一面？
“村长，这童男童女有什么要求啊？”孙家男人扯着嗓子问道，就希望自家孩子不符合村长献祭的要求。
“曲仙姑说啦，童男童女，需要年约七岁到八岁，长相俊俏便可。”村长颇为耐心的回复大家。
“那符合要求的可就只有村东头的钱家男孩三毛和村西头的林家二丫了。”不知是谁喊了出来，甚至有些侥幸的感觉。
孙家男人心头一松，幸好他家的娃子才四岁，不符合要求。
“不不，我们家二丫这两天生了病, 正在床上养病，这病了的孩子送去弄不好惹怒了神仙，那可就不好了。”二丫的娘亲慌忙辩解道。
“我说林家妹子，这是造福村里人的大事, 你怎么能推脱呢，你们家丫头是什么病，说出来，大家也都去瞧瞧，早点给治好了也好早点成仙去，同时解了大家的困境，这不是几方都得利的好事么？”村长走过来道，他知道林家那婆子是在推脱。
二丫的娘亲因为心虚不敢直视村长：“丫头，丫头得的是……”
说着，二丫的娘亲突然跪了下来：“村长，我求求你了，放过二丫头吧，我给您磕头了。”
村长袖子一甩，“哼”了一声，“这是什么话，倒像是我要害你们家丫头似的，我告诉你，这事你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我们一村子的命，不可能被你一个人给耽搁了！你这就回去，将该收拾的收拾好，今晚便去你家取人！”
众人虽看着有点于心不忍，然而涉及到到自家的孩子，若是二丫不去，那么下面就要有人顶上，于是也没有人站出来为二丫的娘亲说句话。
树下的人渐渐走光了，只有二丫的娘亲趴在地上，一叠声一叠声地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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