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感情扼杀
“法外之人！这词用的好，逍遥啊，总比无端受很多约制的好，来喝酒！”凌华公主说着这样的话自己都有些意外，也许是她自己压抑了很久了，也许是看着伊蓝公主获得了幸福她心思感慨多了一些。
秦王定定地看着凌华公主，似乎有些不认识她，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身边这个人不是凌华而是林绯，这么想后，他觉得可笑，只是道了句：“你真的变了很多！”
凌华公主却是一声苦笑：“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秦王拧眉一想，还是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听着这话里却分明有很多东西，他突然想起之前凌华公主呓语中那句诗，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认识林绯？”
凌华公主一愣，不知他为何这么问，踌躇了一下道：“不知道，不记得了。”
“我还以为你们是好姐妹，一醒来便收了她的女儿为养女，拜访她的母亲为师傅。”秦王淡淡的声音飘落。
凌华公主的心“咯噔”一声响，她以为自己已经做的不露声色了，可秦王一眼便看出了关键所在，也许只有注意林绯关心林绯的人才会如此敏感，将这几个人物联系到一块去。
“同为琉璃国的风云人物，我欣赏她的才华，只可惜英年早逝。”她对自己如此肯定心里却颇觉得可惜，怎么自己身为林绯就死的那么早呢？
凌华公主是自信的语气，可秦王却难掩失落之情：“天妒佳人啊！”
“‘天山有佳人，剪水作飞花。’或许玉帝见她心灵手巧，招去做仙女了。”凌华公主见他失落，想起他的痴情，试图安慰秦王。
秦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上有佳人，剪水作飞花’，自然简单的语言，却难掩一股灵气，诗中的仙气扑面而来，这是林绯在三年前的灯会上作的。”
秦王只是将事实说出，袖下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他凝视着凌华公主，心中起伏不定。
凌华公主被看他得很不自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秦王已经看透了知道了，她微微转身紧紧地捂住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
突然间秦王听得她清澈的声音：“你看这么好的月色，我们有酒可惜却没有下酒菜，莫若每人讲个故事做下酒菜吧。七哥，你先来。”
秦王眉目如画，唇角上扬弧度更大了些，越发清华，他以为周妤瑾想转开话题，可还是纵容了她的小心思：“从前有一个男子，在年会上只看了一个女子一眼便被她深深吸引了，可惜这个女子就要嫁给其他人了，他在一边默默祝福，希望她从此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没想到一年后女子便去世了，女子从不知道那个男子这么喜欢她，她就这么去了，如今很多年过去了，男子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女子。”
他记得赏花斗诗大会上林绯获得第一，那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明亮如湖水般澄澈的笑意，她才情横溢却内敛温婉，那道影子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视线，让他难忘至今。
他偏过眸子深深地凝注在凌华公主的面孔上，看着她颤抖着笑着，看着她眼神迷离落下泪来，心中一颤一颤的疼，为何两个截然不一样的外表会引起他的探视他的心情。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温润如玉，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凌华公主听了颤抖着笑着，眼神迷离，秦王说话间已经两杯酒下肚，她心里很清楚秦王讲的是他和林绯的故事，滚烫的眼泪却止不住地顺着美丽的面颊长滑而下，似乎为他所讲的感动了。
凌华公主心里如同流淌着一弯清水，擦了擦眼泪，开始讲道：“相传有个人叫李玄，曾经遇到太上老君，得以传授道法。一次，李玄魂魄离开躯体，游玩于三山五岳之间。临行前，他嘱咐徒弟们看护好他的遗体。但李玄魂魄四处游玩，流连忘返，忘了时间。徒弟们见师傅的遗体总是僵在哪里，总也活不过来，以为他已经死了，就将其火化。待得李玄神游归来，已经找不到自己的躯体，魂魄无所归依。恰好当时附近路旁有一刚刚饿死的乞丐，李玄慌忙之中，便将自己的灵魂附在这具乞丐的尸体之上。借尸还魂后的李玄蓬头垢面，袒胸露乳，并跛一足。为支撑身体行走，李玄对着乞丐用的竹竿喷了一口仙水，竹竿立刻变为铁杖，从此李玄也被称为铁拐李。”
风有些凉，凌华公主觉得有些冷，一股透着骨子里的冷。
听到“借尸还魂”这几个字时，秦王心中一惊，手中的杯子“啪”地落了下来，酒水四散而开，散落土壤，他面容微微苍白，却还是和以往一般清俊如水，可是心境却截然不同了。
月亮静静地立在天上，婚礼上喧闹的声音早已停了。
秦王府里秦王躺在床上一夜没有睡。“借尸还魂”这几个字在脑中挥之不去，他不知道时间到底有没有借尸还魂这回事，可是，他愿意相信是真的。
只是为什么她要以他妹妹的身份回来，想到这里，秦王的心里满是苦涩。可是他转念又一想，她其实是林绯，而不是他的亲妹妹，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舒服些。夜里睡梦中的秦王低语那个铭刻于心间的名字“林绯……”。
皇宫内永福殿的凌华公主躺在大床上，乌黑的长发流泉般倾泻下来，也是一夜无眠，萦绕在脑海里的竟然都是秦王的身影，可她知道如今以她公主的身份，她和秦王不可能有结果。
想到这里，凌华公主的心里竟感到一丝疼痛。在纠纠结结的心思中，凌华公主终于慢慢睡去。
好漫长的一夜，凌华公主一觉醒来，看到耀眼的阳光在窗外闪耀，不想已经日上三竿了。宫女来报说秦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凌华公主听后，皱了皱眉头，对着宫女道：“你就说本宫今天不舒服，让他回去吧。”
“是。”宫女领命下去了。
凌华公主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她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和秦王不可能，长痛不如短痛吧，未开始便终结，美丽的脸庞上留下两道清亮的泪痕，脸色苍白如雪。
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寸寸柔肠，盈盈粉泪，堪堪为谁流。
秦王知道凌华是林绯的事情如何控制自己的情感？控制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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