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
整整48个小时,他不睡不眠,实在困乏了就拿针扎自己的手臂,饿了以泡面充饥。而蔡萌萌在他的隔壁,但是她也懒得理他,她是客他是主,他无好客的心,她凭什么反客为主?骨子里,蔡萌萌是一个有着极度自尊的人。
当他画好最后一笔的时候,久久地盯着那画面,这图是他按敦煌莫高窟的飞天壁画揣摩的。这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曾终日被风沙淹盖的珍贵宝窟,492个洞窟中,几乎窟窟画有飞天,从十六国开始,直到元代末期,历经十个朝代,历时千余年。
此时,张晓风不禁想起了高中时期的暑假,他跟两个同学特意去了一趟敦煌。那时,当他看到那些壁画的时候,忍不住地连声赞叹,如此绝美的图案,仿佛在倾诉着中国一千多年的盛世年华。
关于敦煌的飞天,张晓风有一定的研究,毕竟他是学美术的。敦煌飞天不是一种文化的艺术形象,而是多种文化的复合体。飞天的故乡虽在印度,但敦煌飞天却是印度文化、西域文化、中原文化共同孕育成的,它由印度佛教天人和中国道教羽人、西域飞天和中原飞天融合而成。
关于敦煌飞天的起源,它不是一位神,而是乾闼婆与紧那罗的复合体。乾闼婆是印度梵语的音译,意译为天歌神,原来的任务是在佛教净土世界里散香气,为佛献花、供宝、作礼赞,栖身于花丛,飞翔于天宫。紧那罗是印度古梵文的音译,意译为天乐神。乾闼婆和紧那罗原来是印度古神话和婆罗门教中的娱乐神和歌舞神。神话里所说他们一个善歌,一个善舞,形影不离,再后来,乾闼婆和紧那罗男女不分,合为一体,化为后世的敦煌飞天。莫高窟西魏时已出现了持乐歌舞的飞天。隋代以后,乾闼婆和紧那罗已混为一体,无法分辨了。
唐代慧琳《音义》上解释说:“真陀罗,古作紧那罗,间乐天,有微妙间响,能微妙音响,能作歌舞。男则马首人身,能歌;女则端正,能舞。次此天女,多与乾闼婆为妻也。”其在壁画中的形象由原来的马头人身的狰狞面目,逐渐演化为眉清目秀,体态俏丽,翩翩起舞,翱翔天空的天人飞仙了。
而飞天的壁画大多也出现于墓室之中,象征着墓室主人的灵魂能羽化升天。人真的有灵魂么?但是,古人就信奉这个。
令张晓风很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调查这件诡案到现在,却是搞了这么一张飞天画?而画里的女人真的看起来那么熟悉,而且她们本身就像是跟这画合为一体的。一想起这个,张晓风突然就激动了起来,难道我现在画的飞天图,原本就是敦煌壁画里的一幅?她们本身就是飞天里的人物,她们的面孔被我记得太深,或藏在了记忆的深处,所以,作那幅画的时候,我就不知不觉地把她们的面孔给画了出来?但是,这也太过巧合了吧,巧合得有点像神话故事一样离谱。
但是,一想到这里,张晓风却有一种万箭穿心的焦迫感,恨不得立即飞向敦煌,然后一幅一幅地寻找。不管有四千幅还是一万幅,只要找出有蔡萌萌她们面孔的壁画就行,如果她们的面孔真的就存在于那些壁画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跟飞天联系上呢,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命,真的是宿命?像一支命运之箭,猎猎而过,谁都不能阻挡它那势不可挡的锐气?
可是,他现在真的很困很累,困倦就像席卷的洪水一样朝他一阵一阵地涌来。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中午12:35,眼睛一闭就趴在桌子上死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睡梦中,他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那么坚持不懈地响了一遍又一遍。他神志模糊没看清上面的来电名字,就接了起来。
是神棍打过来的,“你丫还不来上班啊,马上回公司,出大事了啊!”
“什么大事?”张晓风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但是,耳鸣加眩晕令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个电力十足的马达,在轰轰地响。
“许经理自杀了。”
一时间,他还没明白张神棍在说什么,也没听明白,含糊不清了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神棍沉默了几秒,仿佛这样才可以酝酿足够的底气,把这几个字说得非常有气势非常有力度,“那个剽窃了你成果的家伙,死了。”
张晓风搁在耳朵上的手机掉了下来,他忙地捡了起来,确定还在通话中,“你是说许经理,他死了啊?”
张神棍的吐字变得更加有力度,“千真万确。祝贺你!”
祝贺我?祝贺我什么?难道他的死对我是一件大喜事?我不想这样啊。
张晓风晃了下脑袋,越来越觉得迷糊,但是有一件事他却非常清楚:现在,他必须要往公司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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