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一溜快行，往胡同里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一只野猫穿街而过。
“王八蛋，跟踪我？”文木心里嘀咕。
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十几分钟，再有几步就又到派出所了。文木在一个报厅停了下来，借着翻报纸的当口，他侧目瞄了一下身后，那个架墨镜的男人正跨过马路拦一辆出租车。
难道真的有人在跟踪我？
在街对面的“鼎泰楼”二层的一个角落里坐定，文木给自己点了几个菜。这是一家主营鲁菜的百年老店，自酿的高粱烧是上京名产之一。
文木要了一瓶。
手机响了。
文木像被烫了一下似的差点跳了起来。
却原来是冉佳。
“你去报警了吗？”
“报了。”文木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我估计没什么戏，他们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
“我倒不希望他们哪儿有什么戏，有就坏了。你也别多想了，周恋不会有事的，我想她自己会回来的。”
“但愿如此吧。”文木叹了口气。
“你要注意身体啊。吃饭了吗？”
“刚点完，还没上呢？”
“一个人？”
“嗯。”
“别喝酒啊，我知道你的脾气，当着别人装得没事人似的，就会一个人喝闷酒。”
“知道，放心吧。”
那天晚上，文木最后的记忆就是把钱包拽出来啪地一声摔在了桌上喊道：“伙计，结帐！”后面就一片空白了。
文木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睁开双眼已是第二天的正午。胃像被一只手攥住似的疼得一阵紧似一阵。
他挣扎着起身，摇摇慌慌地蹭到厅里。
一股白米粥的香味扑鼻而来。厨房里，一个女孩正背对着他，拿勺在粥锅里轻轻地搅着。
文木眼里一阵模糊。
女孩闻声回头，是冉佳。
文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佳佳，怎么是你？”
“你没事了？好点没有？”冉佳关了火跑过来。
“没事。这是怎么回事？”
“还说呢，你不要命啦？喝那么多！昨天晚上十点半，我不放心，又给你打了个电话，却是个生人接的。后来才知道是饭馆的服务员，说你喝得不省人事，他们正不知怎么办呢。后来我就赶过去了。”
“啊？那真的太麻烦你了。”
“说这些干什么？你都把人吓死了，洗胃的时候大夫说你吐出来的东西里都带着血。”
“洗胃？我喝了多少？”
“两瓶没完吧？谁都拦不住，有个服务员还挨了你一巴掌。”
“真是该死。”文木揉着太阳穴。
“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吗？”冉佳在文木对面坐下来，眼睛红红地看着她。
“好的，我答应你。”文木一冲动，几乎想去抓冉佳的手，但还是忍住了，“昨晚上我在路上，发现一个人好象在跟踪我。”
“你能肯定吗？”
“说不好，也许是我多心了。”
“什么样的人？”
“一个男人，戴棒球帽，架着墨镜，看不清脸。”
“要是真的话，那就八成和周恋有关，事情恐怕就复杂了。是不是去和警方说说？”
“算了吧，谁知道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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