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顿眯起了眼睛看着艾小海：“艾，你总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会做生意，可是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分明感受到了一些什么。”
“他不是不会做生意，他是懒。”雨燕在一边笑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别人，然后自己只要坐享其成就行。斯文顿先生，你见过比他更加聪明的人吗？”
斯文顿大声笑了起来：“是啊，聪明人总会选择最聪明的办法去做一件事情。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哈，只要我的拍卖行能够有盈利就可以了。艾，拍卖会很快就要开始了。”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雨燕说道：“艾小海，邓秀生现在恨你入骨，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没有？”
“没有。”艾小海坦率地说道：“我不喜欢制定计划，计划一百一千个计划，也随时都会被突发状况打破。我喜欢走一步看一步。恩，你可以说我是毫无志气的家伙。比如这次，袁老和我说过，印加王冠价值能够超过300万，但却不会高于450万到500万，这已经是极限了，而且未必能够拍卖出那么高的价格，除非事前做过一些准备。不过刚才斯文顿告诉我的，却让我发现了一个狠狠捞上一笔的机会。”
雨燕凝视着艾小海，她心里有些疑惑，艾小海真的是没有任何计划吗？还是，他心里早就在想着要做一些什么事情了？
她太了解艾小海这个人了，他散漫、喜欢无拘无束，可是一旦他决定了做一些事情，便没有人可以阻挡住他。
“至于邓秀生？”艾小海笑了笑：“不久前，我在纽约的时候有个人告诉过我一些事情，如果我有敌人的话，那就把他们踩在脚底下，听他们的哀嚎。悔恨？悔恨这样的事情是老年人才会做的。当我年纪大了，独自坐在夕阳下，然后告诉我的孙子，‘当年我做的太狠了，那时我该放他们一马的，现在我的良心上也不好受。’可是我必须要有说这个话的本钱，因为那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再挑战我了。”
雨燕怔在了那里，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艾小海一般的看着他。
这些话真的是从艾小海嘴里说出来的？在她印象里的艾小海不应该是这样的。不用猜，她也知道一定是在纽约的时候袁昔野对他说的这些话，袁昔野对他的影响非常大。
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雨燕心里不是十分确定……
他们走进了拍卖场，艾小海在人群里看到了邓秀生。此时的邓秀生似乎已经忘记了儿子的事情，正在和自己一些认识的人谈笑风生。当他转过头来也看到艾小海的时候，居然微笑着朝艾小海点了点头，随即便回过头去继续和他的朋友们聊着一些什么。
“你看到了吗，他对我笑了。”艾小海也在笑：“可是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他现在会毫不迟疑的干掉我。你知道他为什么对我笑吗？因为他要我放松警惕，让我认为他已经放弃了仇恨，然后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给我致命的一刀。”
雨燕默然，他知道艾小海说的这些都是对的。艾小海身上正在产生着一些非常重要的变化，当这种变化产生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可是，艾小海真的变了。
从他神秘失踪又神秘回来之后。
他还在笑，天天都在笑，可是笑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小海！”就在这个时候，邓秀生居然来到了艾小海的面前，而且称呼是如此的亲热：“小海啊，萌萌现在还好吗？”
“还好，过的挺好的。”艾小海微笑着回答道。
邓秀生叹了口气：“哎，有的时候我也后悔过去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结果现在报应来了吧。想想真是后悔啊，不过再仔细考虑一下，这样的结果其实未必就是坏事。我那个儿子，让他在监狱里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犯下的罪吧。”
他说的非常真诚，非常非常之的真诚。
艾小海于是也表现得更加真诚：“邓总，希望邓成龙真的能够重新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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