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不了，”秦九倒是也想走，可天上那颗温度越来越高的热源，还在关注着他。
如果他走了，不就证明他心虚，他心虚了，不就证明无眼男的猜测错误。
不在乎的东西，无眼男当垃圾扔了，也就扔了，无所谓……
可无眼男一旦意识到自己的猜测错误，他差点被秦九伪装的外星文明造物唬住，无眼男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对方可是即将成神的大佬，而且还这么高调，他要是敢跑，对方肯定会追杀到天涯海角。
所以，他装也得装到底，不能被这货给看穿了，不就是猛虎么，他本来就是。
还有，无眼男还有一个不敢动手的原因，那就是无眼男还拿不下他，除非无眼男能让人类文明倒退回第一，二次工业时代，没有互联网。
不然，他就是不死的，数据意识体随意躲藏，无眼男可找不到他。
但这层虎皮，也仅能唬住对方一时，也就是现在，对方一旦成神，瞬间暴涨的实力，能让对方的小心思极度膨胀，很可能会出手试探他。
或是借别人的手试探他，别忘了小破球上，可不止人类。
至于如何试探他？
当然是从他身边的人际关系下手。
他在乎，便说明猜测错误。
他不在乎，便说明无眼男是对的，不招惹秦九是对的。
而死掉的人，死了就死了，本来就是韭菜，反正也没人在乎。
就像被抛弃，心如死灰的墨镜女一样。
秦九走上前去，看着对方逐渐涣散的瞳孔，好似失去了生的希望。
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没有自我。
真可悲，不值得同情。
杀死这样的人，让他感觉很无趣，但他还是会杀了对方。
这一枪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被对方伤害过的人，黄嘉汶，黄永发，黄耀祖，阿群，还有外卖少女，小……
算了，恋爱脑要不得。
砰——
一枚子弹穿透心脏，墨镜女知道这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她看着秦九抬起的枪口，直到秦九开枪，双眸都没有丝毫波动，依旧双目无神。
因为，她的神，抛弃她了。
在子弹贯穿心脏的瞬间，她只是移动长长睫毛下的瞳仁，看了一眼秦九，缓缓闭上了双眸。
眼角渗出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
秦九的电子眼，扫到墨镜女的心脏彻底停止，他也掏出手机，给黑西装林队长打去了电话。
身份就算被无眼男拆穿了，就算无眼男知道了他不是人，不管无眼男如何想。
他身为便衣，本职工作还是要做的。
电话接通后，秦九对着电话另一头说道：“林队长，这么大的动静，你们不打算处理一下么？”
“秦九，你胆子不小啊……”
秦九自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林队长那边肯定知道黄耀祖的前妻被绑架，他们在解救人质，都被对方看在眼中，所以他也不拐弯抹角了，而是直奔主题。
那么明明晃晃一个人挂在半空，还是踩着空气上去的，极大挑战了牛顿的棺材板，他不信驱魔司的黑西装看不见。
“解救人质，误入了，”他也不能直接说，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尽快从大楼里离开，等会这里会很混乱……”
“能有多混乱？这人这么嚣张，不应该先把他打下来么？”
“打是肯定要打的，快来了，别着急……”
“什么快……”
秦九刚想询问对方什么快来了，忽然听到空中响起轰鸣声，打断了他的问话，他抬头朝天空望去，难道打雷了？
他什么都没看到，又想询问林队长，可对面已经挂掉了电话，反正就是老谜语人了，很欠揍就是了，就差脸上写着揍我啊，三个字了。
轰轰轰——
他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就看到半空中绽放了三朵巨大的焰火，数息过后的气浪，更是把他吹飞出去。
待他爬起身后，用红外热成像视觉看向夜空，有三团巨大的高温热源正在逼近这里。
与此同时，还有六个更小的高温热源，比三团巨大的高温热源，以更快的速度逼近这里。
只是瞬息间，就击中了大楼下的十字路口，而这些热源的目标，是被打下去的无眼男。
轰轰轰——
六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这次秦九没站那么高，退得很远，只感觉到大楼在震动。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他还是被低空掠过的战斗机，引起的气浪，掀飞出去。
被他打死的墨镜女，之前给他贡献了一点交易点数，他又不是穷光蛋了。
现在，对方的报复来了，墨镜女被这股气浪掀起，直直撞在他身上。
他被墨镜女的尸体压在大楼边缘，张大了嘴，久久未合上。
因为他看到了战斗机，还有空空导弹，三架战斗机，九枚空空导弹。
这尼玛太残暴了，一个狂妄自大的异能者而已，用得着出动战斗机么？
他咋感觉，有点大炮打蚊子那味了，感觉驱魔司有点小题大做啊。
“哈哈哈，哈哈哈……”
可当秦九听到从楼下传来的大笑声后，他就释然了。
因为被九发空空导弹命中的那货，居然还没死，还能笑得出来。
从这阵狂笑声中，他听得出来，这货就是想这样宣告自己的强势回归，就这样踏上神的领域，成为神。
推开墨镜女，秦九刚站起身，想去大楼靠近十字路口的那边，想看看那家伙究竟有多狂。
可眼角余光看见墨镜女，他咬了咬牙，掏出了新头盔，给墨镜女带了上去。
待墨镜女的记忆被提取后，他才收起头盔赶往大楼靠近十字路口的边缘。
咳，别误会，仇已经报了，这与报仇无关，这是私人恩怨。
无眼男说得对，这场盛大的仪式，怎么能少得了观众，他要用电子眼录下来，给对方循环播放。
“哈哈哈，老头子，来啊！来啊！”
“哈哈哈，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没有我就要大开杀戒了……”
秦九刚来到大楼边缘，趴在大楼边缘，又听到了那阵熟悉的狂笑声。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真的狂，一股庞大的精神力冲击，肆无忌惮朝着周围释放。
就连远在三十多层高楼的他，都感受到了这股压迫而来的精神力，更别提其他人了，要是他也有对方的实力……
咳，算了，他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还是苟一点比较好。
而且，从对方话语的内容中，不难听出这货跟驱魔司还有点关系，只是其中有什么关系，他就不知道了。
轰隆隆，轰隆隆——
无眼男大笑过后，他又听到十字路口远处，响起了轰鸣声，但比呼啸而来的战斗机弱了很多。
而这些钢铁巨兽爆发的火力，可一点都不比战斗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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