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所国际学校。
中英文教学。
幼儿园与小学在一处。
初高中又在一个地方。
两边各自叮嘱孩子,“不要惹事。”
两边家长看到了也暂且不打招呼,前后脚避开,送孩子进去。
齐远是小学开学,齐总送他过来。以往都不送。也没想到遇到这个场面。
路有明低头看着浮尘,看见浮尘有意无意摸包就知道,肯定得打一架。
刚进校门口,浮尘的视线就盯着前面背着蓝书包的小孩。
小孩偶尔回头,视线对上。
都是“不对付”的敌意。
跟着人群去往班级。
浮尘放下沉甸甸的包裹,脑子想得全是打架。
虽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但眼神就告诉她:必须打一架。
课堂上,老师让大家介绍自己。
浮尘想着事情,没太注意听。喊到自己时,起身,“路浮尘。”便坐下。
一点不带多余的。
老师也不介意,让下一位介绍。
第一节课课是游玩,老师组织游戏,让大家参与进来,互相认识小朋友。
浮尘默默溜出去,去摸索着地形。
这里幼儿园与小学都在一块。
幼儿园的设施在里面,被栏杆单独包了起来。走出去就是小学。
大班好找。
小班在一楼。
中班在二楼。
大班在三楼。
一个年级一层楼,包括教室、办公室,室内游戏室,声乐室,教师办公室等,外面还有游乐设施。
浮尘默默爬上楼,看见同样在上课的孩子。
齐远回头,一眼注意到窗外的孩子。
浮尘直直看着。
齐远眼神不善。
两人确人一遍眼神,都是战意。
下一刻,齐远收回视线,认真听课。
浮尘下到楼下,回到班级。
一个上午,浮尘逐渐摸索着环境。
最后一节课是活动课,三个年级的孩子都一样。大家可以在各自楼层玩耍,也可以去室外活动。
室外空间有小型足球场、篮球场,寻常的滑滑梯、秋千也是有的。
绿化做得也不错。
浮尘立即跑了出去,坐在楼梯口前的乒乓球桌上。
陆续有人下来。
浮尘淡淡地看着,当齐远下来时,二人一对视,浮尘背着小书包去往篱笆后面。
齐远在后面跟着。他手里拿着棒球棍。
浮尘走过树丛,便看不见人影。
齐远刚走过去,便感觉有东西飞过来,脑袋下意识躲闪。
待到飞过,才看清是块石头。小拳头大。
砸到就是出血。
狠人。
之前那个发疯的小孩印象从脑海里翻了出来。
这是一片小树林。小朋友躲猫猫的胜地。
此刻,浮尘就躲在树丛里。
齐远捡起地上的石头,放在口袋里。
“嗖”。
树丛里忽然冒出一个石头。
齐远二话不说也将手上石头扔过去。
“啪嗒”。
石露在后方,没有反应。
已经暴露方位了。齐远抓着棒球棍追过去。
“嗖!”
灌木丛下方忽然飞出一个。
齐远没注意脚下,被打中。
“嗯。”咬着牙闷哼。
疼。
真的很疼。
骨头被打中了。
齐远忍着忍痛,对着灌木后方就是一下。但是一个石头又从灌木下方飞出。
打中肚子。
“啊。”齐远吃痛。
这次他看清了,对方是躺着地上,对着他打的。
他的棍棒没落在对方身上。
齐远气急,追着人打。
浮尘撒丫子跑。
齐远捡起地上的石头,也扔了过去。
浮尘往树干里躲,但是肩膀还是被打中了。
树干后面没有动静。
齐远小心靠近,贴着这边树干,小心移步。
“躲猫猫。”
“躲猫猫。”
小朋友欢乐的声音传来。
来不及。
齐远靠近,事后,浮尘抓着石头拍向对方手腕,棍棒落地。
齐远吃痛,但也迅速抓住了浮尘。近身之战,他有经验。立即扫腿,压住关节。
浮尘咬牙,能动的手大拇指指甲刺向对方。
她的大拇指被她咬尖了,此刻当小刀使。
齐远吃痛,抬手砸住浮尘关节。
“呃。”浮尘猛哼,身体打着哆嗦,手指掐着那点肉也狠狠刺进去。
“啊。”齐远也是吃痛。
小朋友发现了人,指着他们说,“你们打架!”嚷嚷着,冲外面喊,“老师,这里有人打架。”
她整个人被压,右脚一点点移动,挣扎出活动空间,缠上去顺势用力。浮尘的身体延伸性很好。整个人顺势翻身,手刚砸去一拳,手臂又被双手压制,重新压在地上。
脸对着脸。
“服不服?”齐远牵制着浮尘。
浮尘咬着牙。怒瞪着他。抬起头就咬住手腕。
齐远手臂哆嗦着,但是不放手,继续威胁,“服不服?”
两人都吃痛。
浮尘嘴上更用了力。
齐远钳制的手也用了力,浮尘的关节处疼痛难忍。
“老师!这里这里!”小朋友叫着。
老师赶了过来,将二人拉开。
拉不开。
又叫了别的老师,合力将双方拉开。
齐远手上掉血,身上挖出了个小洞。
浮尘指甲藏肉带血,身子晃了两下,走不了,软了下去,眼睛还死死盯着对方。被老师拉着才没有跪倒。
齐远也一样,瞪着浮尘,气势不输半分。
浮尘软软无力,被老师抱着去医务室。
齐远也被老师带去医务室。
老师过来谈话。浮尘闭口不说,只是阴测测瞅着对方。
齐远见此,也一句话不说。
校长来了,说了半天,也没有办法。只好叫了家长。
路有明接到学校电话,一点不好奇,“浮尘伤得怎么样?”
校长:“筋骨暂时用不上力,需要缓两天。”
齐总接到电话,也不意外,早就预备好了空闲时间。
赶到学校,双方家长见面,皆是面无表情。
一同进校长办公室。
校长:“两位家长是不是认识?上学第一天就打架。一个是大班,一个是小班,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校长是个外国人,有点像麦当劳老头,乐呵呵模样。
齐总淡然,“早先打过一架。”
“哦。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校长恍然。
齐总看向坐在一边的齐远,“输了?”
“没输。”齐远说,低头站在齐总面前。
路有明看向浮尘,“你输了?”
浮尘“哼”一声,“他身上破了两个洞。右腿和肚子也得疼两天。都给他数着呢。我输什么?”
她坐在座位上,身上筋脉像被拉过一样,暗暗咬住。
“两边都不认为输了。要不要给你们办一个比赛,明面上打?”校长老头笑着问候。
“OK。”
“好。”
两位爸爸同时答应。
校长老头愣了一下,笑了起来。“那你们定个时间吧。”
下个礼拜五。
“但是有个条件。”校长老头提出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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