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玩具城。
崔航星放下浮尘，让她自己去选玩具。
这种地方，路有明很少来。
之前与姜美丽谈恋爱，倒是来过。给她买了一个等人高的娃娃。
屁用没有的东西，就要五十。
还不给砍价。
一砍价，老板就用“乡巴佬”的眼神看他。
为了在女人面前充面子，他一咬牙买了。
但是也盯着这老板，趁他不备，偷了他的钱包。
里面有六七百的现金。
路有明站在门口，并不是很想进这种店。
崔航星根本不会管他，带着小浮尘放在一排坦克机甲玩具面前，“看看，要哪个？”
浮尘抬头，盯着坦克看，左右瞧着，眼神里没有波动，更不上手。
“这边呢？”
身后是火车机甲。
浮尘转身，淡淡地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崔航星牵着她走到旁边的娃娃区，“喜欢这些？”
整整一个墙，全是打扮精致的芭比娃娃。
浮尘扭过头，去看架子上的玩具。
“我想着，你也不应该喜欢这些。”
抱着浮尘遛了一圈。
浮尘除了脑袋转动着看两眼，一点反应也没有。
崔航星累了，走到气球区，准备买两杯饮料喝。
“崔总？”
崔航星转头，看见一个男生站在儿童玩耍区。“齐总？”目光疑惑地看向旁边。
旁边有用氢气冲气的滑滑梯与球海。
海洋球堆得有一米二高。
对小孩来说，简直是天堂。
球海里冒出一个男孩。男孩与齐总对视一眼，又钻入球海里。
这应该是齐总的儿子。
“带孩子出来玩啊？”崔航星笑问，将浮尘放进球海入口。
浮尘见到球海，依旧一动不动。
“那，那有锤子？”崔航星指着球海里放着的几个大型气体玩具，其中就有锤子、鲨鱼、派大星、还有旁边儿童篮球场带进来的篮球。
浮尘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锤子。见到，顺着滑滑梯，爬进去。
“这是……”齐总问。
“我认得干女儿，浮尘。”崔航星说，与齐总一块旁边的家属等待区。旁边有卖饮料、冰淇淋。
崔航星要了一瓶冰红茶。
齐总拿了一杯灌装咖啡。
“下班了还喝咖啡？”崔航星问。
齐总淡淡开口，“习惯了。”
路有明在外面等，感觉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人出来。走进去寻人。走了一圈找到了家属区的崔航星。
“浮尘呢？”
崔航星回头，指指球海，“那里坐着，一动不动。”
给二人介绍，“这是齐总，做石油买卖。”
“这是路有明，电工和爆破师。是浮尘的爸爸。”
“你好。”齐总伸出手。
路有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被介绍给什么总的一天。
诧异一瞬，还是伸手握了握。
路有明：手居然有茧子。
齐总：手骨细长，有力。
握完手，路有明便安静地站一边，不说一词。看着里面的浮尘。
这个人明显不是一个圈子。一身西装革履，即使再有礼貌，也与自己没有交点。
崔航星自然地与其中接着聊天。
浮尘坐在球海里，手里拿着锤子气球。
里面还有一个人抬头，冒头的时候，看到了浮尘。
小孩钻入球海，忽然跃起，“吼——”一声做老虎模样，扑到了浮尘身上。
浮尘被人直接带入球海里。
吼声引来聊天的两位总，皆是回头。
“对不起。小孩胡闹。”齐总立马向崔航星道歉。
崔航星笑着，看向路有明。
路有明淡淡看着球海，并不接茬。
“啊——”不一会儿，男孩的尖叫声出来。
浮尘与男孩都钻了出来，男孩的脖子被浮尘咬住，正用力往外推，“放开！放开！”
路有明回头，“对不起，小孩胡闹。”
齐总看着路有明，不说话。
齐总身上的气势很强，即使一言不发，也有一股子威严。
崔航星笑模样，瞧着球海，“打起来了。”
浮尘不撒口。
男孩掐着浮尘的脖子，眼神同样凶狠，直接就干起仗了。
球海里还有几个别的小孩，被父母叫住，站到一边，避免波及。
浮尘抬手竖起大拇指，对着咯吱窝就是一下。
“哦——”男孩瞬间倒下。浮尘也跟着松了口，倒进了球海里。
“下注不？”崔航星开口，“我做中间人。拿一层利。”
两位爸爸看向崔航星。
路有明眼神阴鸷。
齐总风轻云淡，提醒道，“齐远三岁了。”
“那就一比二，赔率翻倍。”崔航星立即道。
话赶话，都说到这了。
路有明也不反对，“一千。”
浮尘经常与三岁（快三岁了）的虎子打架。路有明不反对。
齐总摸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半的钱，“两千。”
崔航星笑眯眯收钱，自己从钱包里摸出一千，“这是借你的。回头还我。”
路有明没说话，盯着球海里的小孩。
球海不断翻动着球。
有人在下面拱，看不清情况。
“啊！”一声暴喝。却见一双腿倒翻跟头，明显被人翻了跟头。
脚丫子是浮尘的小脚。
脚丫子很快进入，但是很快又是男孩的一声尖叫。
两爸爸淡淡站在一边，毫无反应。
崔航星趴在栏杆处，嘟囔着，“这也看不到啊。”
从头到尾，这个人就是拱火的存在，引导着局势。小孩打架，不劝，反而点火。
浮尘刚冒出头。
男孩就跃起，扑过去。
浮尘侧身躲开，又立即扑过去。
两小孩打在了一处。
这回是在球海面上。
男孩抬脚，拐着浮尘的小腿。浮尘扑倒在地。
男孩想要拉住她的手，做最后的胜利。
但是浮尘顺势往下一挖，躲开了手的擒拿，脚乱蹬，给了男孩眼睛一脚。
男孩气急，抓起旁边的大锤准备砸人。
“练过？”崔航星回头。
男孩的样式很板正。
“跆拳道。”齐总淡淡回答。
“嗯……”崔航星哼一声，回头接着看。
可惜，在球海里，有了变量。若是实地，刚刚就分出胜负了。
球海没什么波动。
找不到地方。
男孩紧盯脚下，却见脚下忽然踩空，一双脚照着男孩的脸上踢过去。
男孩拿着锤子对着脚捶。
脚被打。
脸被踢。
球海流动，一股球以滑梯拱去。
浮尘爬到滑梯上去，眼睛死死盯着。
男孩冒头，刚要冲过去，见到浮尘前倾的动作，立即拐到旁边。
滑滑梯的拼接板上有很多圆形的孔洞。
男孩伸手去抓。
浮尘抬脚去踩。
抓准时机，男孩抓着浮尘的脚丫子顺势往下扯。
人直接卡在小孔里，身体被缚。
男孩抓着脚，不断往下扯。
浮尘吃痛，奋力抬脚。
“局势已定。”齐总看向路有明，说道。
现在喊停，能少吃点苦。
路有明淡淡看着，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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