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晶核的一瞬间，男孩就知道有利可图。
这是个不一样的丧尸。
没有哪个丧尸会留着晶核不吃，给另外一个丧尸。
更没有哪个丧尸，会容忍一个丧尸咬自己的脑壳。
男孩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去寻找自己的场地，在城市里找了一通，找到了。
浮尘问起，他什么也不说。
浮尘对他的事不感兴趣，只叮嘱，“不要涉及到我就行。”
男孩还是不说话。自己忙自己的。
浮尘也不在意。
窗外的阳光非常大，照射着眼睛。吹进大玻璃内，泄出一片暖黄色的阳光。
浮尘盯着太阳，喝着超市拿的瓶装汽水。
旁边是一箱箱的汽水，橙、绿、红三色款。
这双散瞳训练之后，可以短时间直视太阳。
浮尘对一切都懒得出奇。甚至疑惑，为什么要在这世间？
没什么感受。
没什么留恋。
活着而已——那不活会如何？
浮尘靠在窗边，想着人生哲学。
男孩跑出去。直接找到丧尸王面前，开口只有一句，“浮尘找你。”
丧尸王刚杀完丧尸，一只手里抓着一把晶核；一只手上抓着新的晶核，手指滴落着脑髓与血迹。
生死决斗现场，男孩仿佛没有看见。
丧尸王也从一瞬间的杀手气息，转变成呆狗。
他的大白眼对上男孩的蓝色散瞳。半饷，也不见动作。
男孩招呼着，掌握主动权，“走吧。我带你去。”
他盯着丧尸王，眼见着对方的脚正就踏出去了，要跟着他走。
男孩很高兴。小跑着带路。
毒辣的阳光晒着街道，地面是一片暖色。
丧尸王摇晃着身子跟在后面。离远了，时不时闪现到身后。
穿过几条宽阔的街道，拐到一个小区前。
栋栋小洋楼拍列整齐，蓝色大窗户偶有破损，露出别墅里的混乱场景。仔细看，还有已经化成苍蝇留下一堆破卵的小洞的一块“物件”。
但是在热烈的阳光下，明媚的别墅色彩中，这里依旧一片祥和。
男孩带着大丧尸来到一家游泳馆。
这是一家以小区住户为主要服务对象的游泳馆。
大门的玻璃，被砸开了。
男孩率先进入游泳馆，跑进游泳池边。
大丧尸摇摇晃晃跟进去。
游泳池内漂浮着许多垃圾，涌泉，窗户里飘进来的落叶，吹进来的塑料袋。
男孩指着泳池，笑着说道，“浮尘让你洗一洗，换个干净衣服再看他。”
这种理由骗三岁小孩也不一定能行。
大丧尸盯着水，白眼珠子对着男孩，“浮尘。”
男孩完全没有一点负担，笑得明媚。“她在。说你洗好了，再见她。你现在，太脏了。”男孩还上下打量着大丧尸。
大丧尸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
他的右手一直攥着。
男孩的视线只在此处停留一瞬，移开了。
他笑着。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但他见过浮尘与大丧尸的相处，浮尘是会笑的。
也许这样，能更好地交流。
人类的伎俩放在丧尸身上，男孩心里嗤笑。却也猜测，丧尸王吃这一套。
果然，没一会儿，大丧尸上前一步，跳入水中。
男孩见状，欣喜，背后的手已经聚集着闪电。
身后忽然多了一道气息。
浮尘从外面进来，看着游泳池前的一切。眼神淡漠，默默打量事情发展。
“浮尘。”大丧尸转身，双手扒拉着池边，想要上来找浮尘。
男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中脑袋，踢回水中。
手中的雷电聚拢，“卡茨卡茨”，摩擦成更大的雷电。
白色的闪电在空中炸开成奇形怪状的枝桠，飞舞面积覆盖整个泳池。下一瞬，闪电触角直直深入水中。
泳池内立即发出“咔擦咔擦”的点击声，泳池上方更加急促地变幻闪电。
泳池内白色闪电如蛇乱窜，东舞西炸。
水中的大丧尸如同跳虫，身子一颤一颤，在水面上炸得飞起。
“扑腾”的水声被电流的轰隆声完全掩盖。
大丧尸斜倒在水面，身体抽动着，扑腾起阵阵水花。
他的白眼珠子对着浮尘，青色的皮肤没有表情，却无声地传递着神情。
浮尘站在一边，面色淡然的看着一切。
强电流持续了一分钟。
浮尘默默看着男孩，他背对着站着。手上的动作停下。
可能是力量不够了。
浮尘算着一切，看着往水里倒下的大丧尸。
水里依旧飘流着电。
水中的枝与枝碰撞，都能碰撞出电花。
水底的大丧尸很快又自己漂浮上水面，整个身体朝下，看不着脸。
右手一只紧握着。
这是男孩的目光所在。
浮尘看着男孩下水，走过去，想要去夺晶核。
他上前，去抓那只握紧的手，想要掰开。
大丧尸不自觉被拖着飘。
男孩用力，使劲去掰。
一直飘着的脑袋自己抬起来，盯着男孩，挣脱手，避开他，嘴里喊着，“浮尘。”
给浮尘的。
浮尘默默看着，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她有计算过，猜测过，事情大概是男孩利用自己引诱了丧尸爸爸。
除却异能诧异，大丧尸比男孩有碾压优势。
男孩不敢直接挖脑子挖晶核，而是想要先吞掉那些晶核再对大丧尸动手——有思维后，反而变蠢了。
但是浮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盯着大丧尸，想要寻求答案。
“浮尘。”
“浮尘。”
给浮尘的。
给浮尘的。
大丧尸举着手退后。
男孩扑上前去撕咬。
经历过电击的大丧尸身体很弱，在水里根本不敌。
男孩扒在大丧尸身上去夺，手短够不着。恼羞成怒，张嘴，咬下大丧尸喉咙的一块肉。
黑色的血液从大丧尸身上流出。
浮尘的眼睛被刺痛，心中沉闷。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眼睛里划过一行泪。
泪水浸涨了眼球。
浮尘高喊一声，“吃掉！”
全部自己吃掉！
“闪身出来！”浮尘指挥大丧尸。
大丧尸闻声，一手推开男孩的嘴巴，一手将晶核一把吞下。
突然出声指挥的浮尘激怒了男孩。
男孩转头，龇牙咧嘴，怒视浮尘，大吼，“骗子！”
重新获取能量的大丧尸踢开男孩，游到岸边上岸。
“是你毁约！我说过你对付他，不能用我！”浮尘吼回去！
没有自己，大丧尸不会回来。
眼里的泪水流了一面。
她心里清楚，没有自己，他不会跟着男孩过来。
这种负罪，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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