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根本不敢相信，水里有这么多血。
她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想看清缘由。但是她的出现，引动了丧尸鱼群，无数的鱼冲着她而来。
“啊！”
柔柔吓得躲入空间。
水底下，浑浊的水来往流动。不远处就是向上泛动的“血色水空”。
浮尘回头，听见声音，拍拍丧尸王的头，指指头顶。
丧尸王啃着晶石，对此毫无反应。咬下一大半，不忘留点送到浮尘嘴里。
浮尘张嘴，咔擦咔擦咬着晶石。
她没有异能。
也感觉不太需要晶石，不太在意晶石分配问题。
有奶就好了。
但入水之后，丧尸王会固执地喂一些晶石给她。都是小的，不是大的，似乎想要培养她的防御能力。
看过太多的血色，浮尘渐渐地，没那么失控。
两人不急不忙地吃完晶核。丧尸王放缓身子，浮尘爬上去，继续坐着“便车”上游。
丧尸王的身子放入一条柔软的鱼儿，能准确利用水流在水中恣意来往。
缓缓破开水流，漂在水面潜游，来到喊声附近。
大量的丧尸鱼群翻滚，挤压在一处。青与白色交叉滚动。
空气中有熟悉的人类“香气”。
丧尸王的出现，密集的丧尸鱼群立即让出一个圈来。圈外，鱼群翻腾着，张着牙齿“咔擦咔擦”，等着咬肉断骨。
蚂蚁也能吃象。
密集的丧尸鱼群绝对能将活人柔柔吃得一干二净。
“吼。”丧尸王吼叫一声，镇压着等级弱小的丧尸群。
鱼群“咔擦咔擦”张着牙，动着嘴，死鱼眼鼓着一动不动，转个身，放出了更大的圈子。
浮尘抬头。
水面半米处裂开一个口子，柔柔露出半个身子。
空间能藏人，但是无法移动。从哪里进，就只能动哪里出。
与浮尘对视一眼，浮尘直勾勾地看向柔柔的身后。
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浓郁的，熟悉的，奶水里的那些味道。
柔柔僵笑着，从身后拿出两瓶奶水丢给浮尘。
浮尘接住奶，目光不变。
柔柔装没看见，见到鱼群散去，跳入水中。嘴里说着，“上岸再给你三瓶。”
浮尘盯着柔柔，笑了。
丧尸王浮在水面不动，浮尘似笑非笑。
一瞬间，柔柔又想起之前在桥墩上的错觉。
大丧尸也许像只鲨鱼。
但这个聪明过头的小丧尸才是恶魔。
柔柔从空间里摸出三瓶奶，悉数递给浮尘。嘴里念叨着，“没有了。”
眼神紧紧盯着浮尘。
浮尘双手接过奶水，面容依旧不变。
她们的交易还没谈呢。
跟着她们的。
救她们的。
“你想如何？”柔柔下意识防范，收了笑容，紧紧盯着浮尘。
浮尘收出两根手指，“两桶水。大桶。”
浮尘的想法是100升。
她见过的桶，一桶便是50升。
柔柔第一想法是混弄。
大桶，大桶的矿泉水也是大桶，一桶是1.5升。
第二想法是不行！
万一这个小丧尸识破，发怒，让大丧尸发动攻击，基地全都灭了。
柔柔噎住喉咙，尝试着谈判，“不太行。我一天只有6升水。给不了你那么多。”
她现在一天是15升的灵水。
全都接出来，放在空间里。早有一个小池子那么大。
浮尘笑，拍拍丧尸王的头。
丧尸王带着浮尘潜入水底。
此处距离岸边还有二三十米。
“诶！等等等等！”柔柔下意识拉住大丧尸的脚，却摸到一把骨头。
丧尸的皮肉瘫软在骨头上，早没有什么脂肪层。
没有修为的丧尸只会越来越丑。
柔柔还未放手，大丧尸身子90度跃起，张开大嘴，反咬柔柔。
势力之猛，真就好比海上嗜血的鲨鱼。
柔柔吓得惊慌失措，双手下意识打出水柱，身子却不动。
大丧尸破开水柱，牙齿率先露出。
关键时候，浮尘对着柔柔腹部踢了一脚，将人踢开。
抓着脚的手松开。
咬人的嘴只咬到自己的牙齿。
丧尸王头入水中，潜入水下。
浮尘落入水中，站直着身子，等着。
不一会儿，不远处水面游过一个身影，恰好游到浮尘身下，将人抬出水面。
“哗啦”的水声，仿佛表演的掌声。
柔柔还在惶恐中，看着浮尘，眼中惧色依旧。
浮尘盘腿坐在丧尸王身上，警告她，“别碰爸爸。他很凶。”
柔柔没有回答，始终惊惧地看着她。
“我的要求就是如此。”浮尘说道，“你差多少，自己想办法补。”说着，浮尘不怀好意地看着柔柔，笑得温柔，“其实我更好奇，吃了你，是不是更好。”
比奶水更好。
比灵水更好。
她眼里的光芒闪烁，根本不似作假。
柔柔深呼吸，遏制自己去冷静，深沉道，“我需要时间。”想起一个事，“重要的信息可以弥补吗？”
浮尘拉拉大丧尸的耳朵，他转动着方向向着岸边飘去。
柔柔双手哗啦，游着跟在身后。
浮尘坐着，“算。每天五瓶奶，无论如何，都不能少。这是底线。”
柔柔不说话，知道这就是最后的价码。
来到岸边，看到猫丧尸自己已经吃了不少鲜鱼，红色的血液污染了灰色的水泥。
怪不得丧尸这段时间都爱入江。
原来还有活鱼为食。
柔柔感觉到她窥探到巨大的阴谋，但是不敢完全肯定。
“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那时，我给你补偿。”柔柔看向江水的上游。那里，也许有着大片的人类，没有丧尸，没有噩梦，没有踩在脚下的人性。
他们，可能是弃儿。
柔柔以为自己经历过末世洗礼，不会再为浮世所伤。这一刻，心脏疼痛。想哭。
她抬头看向对面那座毁坏的大桥。当初她的前男友张威拼命想要去的地方，毁掉大桥不允许自己这个拖累也要去的地方。
也许，那里有着所有的答案。
浮尘不管柔柔感慨万千，随着大丧尸继续下水。
傍晚，两丧尸才从水底出来。
而水面早已染过十几次红色，又被流水冲刷。
浮尘与大丧尸去服装城换下衣服，送柔柔回基地。
那天，柔柔没有说自己的猜测，只是告诉大家，找到船只去往省会。
但是没多久，这个城市进来一帮陌生的人群。
那座断桥对面，有人摸着地面，泥土从地面生长，往桥对面一点一点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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