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每天都上战场。
两个妖怪的家常话越唠越密，越唠越私密。
幺幺说自己与自家莫莫初遇。
莫莫是在六年前在掉到自己地盘上的。
当时的幺幺还在巢穴里睡觉，忽然听到一阵声音，紧接着就是土地震动的声音。
身体都被震得颤了颤。
幺幺不在意，趴着身子继续睡。
很快，鼻子动了动，嗅到了血液的味道。
饿了。
幺幺立即出去，寻到了来源。就在自己洞口处。
“你说巧不巧？”幺幺边打边说，眼睛眉毛都飞扬了，嘴巴更是翘了天。
洞口的人流着血液，幺幺的口水立即流了下来。
睡醒了就送肉，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当她把人翻过来时，口水流得更欢了：不是送肉！是来送崽拉！她明年就能下一窝崽！
幺幺兴高采烈地将人拖进窝。但是人太大，窝太小。
幺幺想了想，霸占了冬眠的熊窝。二话不说，将人拔了衣服，舔舐伤口，等着他醒来，就可以干好事了！
人没醒，熊先生先醒了。
“咦？人？”熊慢腾腾地起身，盯着幺幺，“小狐狸，你将人带到我这里干嘛？”
“交配啊！”
“呵。人是最肮脏的动物。我才不稀罕。”熊头刚抬起来，又要埋下去，熊掌摆摆手，“拿走，拿走。”
“我要交配。”
熊眼睁开，冷冷瞥着她。“小狐狸，人心难测。瞧他的打扮，在人间也是个富贵人间，心眼比蜜蜂窝还多。小心他把你皮扒了，将你的心脏挖出来吃了。”
幺幺站在原地，不动。
她不信。
最起码，好不容易来个汉子，不色一色，对不起自己。
熊叹气，“罢了。你要与他交配，一定要取得他的同意。他说喜欢你，你再上。如果不喜欢，交配完就杀了吧。”
幺幺低下头，看着男人。一瞬间，她好像看见这个人的眼皮子动了动。
太好看了，舍不得。
“你不能这个样子。会吓到他的。要变成人的模样。要去找人的住处。还要穿人的衣裳。”
熊打个哈欠，伸爪子，将二人推出洞穴，接着睡觉。
幺幺看着男人，带着人去了一个小木屋，那是某个猎人在山里盖得地方。一点也不暖和。
跑到山下，偷了两身衣裳。都是裙子。变身为人，守在男人身边。
男人很快醒了。
幺幺露出微笑，第一时间就想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咱就交配吧！
但是转瞬想起来，她还不太会说话，人的语言她听得懂，不太会说。
所以，只能笑一笑。
男人对幺幺的存在很是意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得到很好的治疗，询问，“姑娘，我身上的伤都是由你治疗得吗？”
幺幺点头。看起来娴静又温柔。
男人惊喜，“能否问一下，是如何医治的？愈合竟如此之快。”
幺幺刚要张嘴，又摇摇头。忧郁地看向一边：她不会说话。
莫赫见此，主动道歉：“是我唐突了。医术绝学自当不为外人道也。”
幺幺忧郁地看着他：她说得话，好绕，不懂。
莫赫以为，这是位淡雅、精通医术的奇女子，他不知道自己的伤是被舔干净的，强大的狐妖口水治愈的。
幺幺静静地照顾着莫赫，莫赫对这位姑娘也有好感，多次对她说道，“我很喜欢姑娘。姑娘可愿与我下山？”
幺幺惊喜，点头。
当晚，幺幺凭借几天的简单学习，问出了那句话，“你喜欢我吗？”
莫赫点头。
幺幺直接拉着人干了事。
事后，莫赫忧郁地说，“我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我只是喜欢姑娘的才华，并不喜欢姑娘。”
更别提，她一激动，还露出了耳朵和尾巴，吓死人了！
幺幺暴露本性，尖声厉喝，“什么喜欢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种喜欢？”
莫赫叹气。
莫赫要下山，幺幺拦着，不让。追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莫赫不说喜不喜欢，而是说别的。
“幺幺，你是妖。我是人。咱们不一样。”
幺幺很认真地看了一眼自己，再看了眼对面的人类，“有啥不一样啊？我变得人类哪里不对吗？缺鼻子少眼吗？”
驴唇不对马嘴。
晚上，接着干事。
幺幺自己品味，“你也不是你喜欢啊？干嘛拦着不让？”
莫赫忧郁地吐血。
山中大雪封山，小木屋很冷。一人一妖挤在一处睡觉。
干事之后，幺幺会变作自己真身，抱住男人，给他供暖。
但是莫赫总说自己“不愿意”，“别强迫我”，“别动我”。
黑狐幺幺放开莫赫后，这家伙自己冻得瑟瑟发抖，盯着黑狐一言不发，像只恶鬼一样。
黑狐松开两爪，让莫赫进自己毛茸茸的怀里。
对方不动。
黑狐叹气，将莫赫拉在怀里，继续睡。耳边又是熟悉的话语，“我不愿意。你强迫我的。”
狐狸耳朵动了动，有点痒。
雪天依旧要吃肉。
狐狸跑到雪地里，去抓从洞里钻出来透气的山鼠。
叼着三只山鼠肉回去，闻到男人的气息，跑过去，看着他离家几百米，“你干啥呢？散步呢？”
莫赫：“……”
幺幺指着不远处的雪山，“别走这边啊，小心雪崩。每年都有雪崩的。”
本来打算走这边的莫赫：“……”
跑，跑不掉。
莫赫干脆观察幺幺捕捉山鼠。
山鼠藏在雪地里，一旦钻进去，就找不到了。
而幺幺的黑毛，在他看来，一点用处也没有，不能隐藏自己，还有被老鹰发现的危险。
狐狸抓鼠，将就快。
她先观察着山鼠，小心地靠近，而后一个猛子扎下去。
身体与雪地几乎是垂直的，毫不犹豫。
三次，有一次是成功的。
成功率很高。
莫赫还发现，当遇见天敌老鹰时，幺幺会变得非常兴奋。会蹦到老鹰身上抱着人飞翔。
莫赫：这是一只疯狐狸。
老鹰将她摔下来之后，她自己会找到树枝让自己安全着陆。
莫赫：这是一只疯还有点聪明的狐狸。
莫赫问，“你怎么是黑的？我听说得狐狸精都是白的、红的，最不济是灰色的，你怎么是黑的？”
幺幺：“我爹我娘是黑的呀。”
莫赫：“你会魅惑吗？”
“会一点。”
之后的晚上，莫赫依旧说着自己不乐意。事后还会说，“我根本不喜欢你。是你魅惑我的！”
即使幺幺怀了崽崽，跟着莫赫去人间。
莫赫还是这么说。
每天如一日。
幺幺很委屈，对圭圭大吐苦水，“老娘是会魅惑！我根本没怎么用过好吗！老娘抓鸡抓鼠抓蛇那么厉害！要什么魅惑啊？有什么不是一爪子能解决的事？”
“他干嘛那么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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