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轻拍了案头一下,也是气愤不已,愤怒的骂道:“竖子为恶多端,该杀!”
怒骂一句张松,他又无奈的心平气和的说:“皇后已怀六甲,要是听到张松处死,岂不悲痛伤了胎气?为了皇后和未来的太子,张松还是杀不得。”
“不杀张松,不足以平民愤。”乔允升着重的重复道。
“皇后和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负责?!”
朱由校两眼一紧,对乔允升微怒道:“朕知你刚正,但也不能不顾及皇后和国本,你也不能不顾及朕!”
“陛下是要饶过张松?!如何处置,就请陛下裁决!”
乔允升不卑不亢道。
朱由校轻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张松欺行霸市,欺压百姓,着其所占店铺、田产、民宅悉数返还,所抢民女全部放还,给予赔偿,打死打伤的赔偿,仗势行凶为恶的家丁悉数处斩,财产抄没,顺天府尹畏惧权贵,不能为民申冤,着其罢官永不录用,太康伯教子无方,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张松杖责一百,令其终身不得出府门半步。另,给朕拟一份罪己诏,朕也有失察不明,疏于管束外戚之罪。”
“朕这样判,卿可认同?”
朱由校一番判决后,反问乔允升。
他俯首回道:“陛下裁决,臣无异议。”
“那好,就这么去办吧!记住,要当着张松的面处决为非作歹的家丁和门客,当众杖责他!”
朱由校一摆手,将卷宗还给他,让其退下。
张松一案是轰动整个京城的,张松没有判死罪,这是在大多数人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当朝国舅,谁也不相信皇帝会杀了他的小舅子,但能这么判决却是意料之外。
行刑当天,几乎是万人空巷,京师百姓,受过他们欺辱的都涌上街头,要亲眼看到他们罪有应得。
十几个家丁和门客,拷着重重的枷锁蹲在囚车里,张松也在其中,他没有了往日的豪横,而是披散头发掩面,不敢示人。北镇抚司,刑部出动了大量的人马押送囚犯,观刑的百姓们追逐着囚车一边怒骂,一边扔砸脏物。
蹲在囚车里的死囚们,有的死气沉沉,任由百姓们辱骂扔砸,有的不甘心,对着张松大骂,骂他坑死了门客。
到了菜市口,死囚们被押上刑台,张松带着枷锁站在他们对面,行刑官让他抬着头,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家丁和门客行刑。
随着三通鼓声响毕,行刑官宣读罪犯人名,一一验明正身,下令开斩。这一刻,十几个人在百姓的叫好中人头落地,张松面对曾经跟着他为非作歹的十几个人瞬间身首异处,吓的面色惨败,六神无主,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呆住了。
将从犯斩首后,行刑官命人将张松带上行刑台,当众宣读他的罪状,宣布行杖一百。
每打一杖,痛的张松嗷嚎大叫,台下的百姓就拍手叫好,人群中不时喊出“打死他”的叫声。
要想打死一个人根本用不了一百杖,但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人不能打死,所以行刑的是锦衣卫,他们杖责很有技巧和分寸,表面上看打的很重,实际上落在身上没有多少分量,要不然,用不了一百杖张松就命归西了。
杖责行刑完,张松已经瘫软的像棉花一样,只有哼唧的**声,没有嗷嚎的力气了。锦衣卫迅速的将张松拖走,塞进早已准备好一辆马车,在数个锦衣卫护送下离开刑场,带回伯府。
经此一事,往日门庭如市的太康伯府,天字第一号皇亲是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再也不现当日景象,张松也丢掉了半条命,在府内养伤,锦衣卫也派人轮流监视伯府,防止张松违命出门。
太康伯张国纪经此一劫,痛心的大病了一场,张皇后为此出宫看望,一边安慰自己的父亲,一边痛斥张松,对他说,若不是圣上看在她怀有龙种的份上,定然不会饶了他性命,希望他以为为戒,痛改前非,若再不知悔悟,谁也救不了他。
张松一案就此落幕,张皇后也松了一口气,兄弟虽然被软禁,但总算保住了性命。
两个月后,出使喀尔喀的使臣回来了,他只带回土谢图汗、扎萨克图汗和车臣汗的祝福外,什么成果也没有,至于在喀尔喀建城的事,也被三汗婉拒。
紧接着,朱由校又接到满桂的密报,喀尔喀三汗暗中联络漠西的准格尔部、杜尔伯特部,欲联盟抗明。
朱由校看到密报,只是笑了笑,想联盟抗明,不怕他们没这个实力,只怕该怕的人还没有出现。
葛尔丹,此时还没有出生呢,就让他们蹦哒几年吧,先把重心放到南边,是该为走向世界迈开第一步的时候了。
他给满桂的密折上批复了几个字:经营建城,稳定漠南,严密监视,不可妄动。
政事忙完了,他还要去看看两个故友,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看他们,正好,抽个空,好好慰籍两人,便带着程化祥,叫上骆明,便装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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