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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打自招

其实早在大火之后,云瑶就让清歌就悄悄询问了当天值夜的李婶子和包嫂子,随即放出了风声,说是在失火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样东西,并不是库房所有,怀疑是有人落在这里的。

如果有人暗中捣鬼,行事匆忙慌乱,难免不会露出马脚,便是没有掉东西都可能产生怀疑。当然对那种心思缜密成熟的人而言,这招一点都不管用,可云瑶赌的就是做了坏事之人的恐惧心理,就算是主子就算再精明又如何,只要有一个露出马脚的就好办。

王妃脸上略有不虞,语调也沉了沉,道:“吴壮家的,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难道连府里的规矩都忘了不成?三更半夜的去库房做什么,就算是掉了东西也只管白天去问就好,为何如此冲动?”

别看王妃训斥的重,其实一点儿都没涉及到重点,云瑶此时起身走到王妃身后,笑着劝:“母妃,吴嫂子丢得怕是重要物件,心里焦急才等不及晚上就去了。吴嫂子你说是不是?”

这个妇人到底只是普通仆妇,她万万想不到这个时候云瑶会站出来为她说话,愣了半刻之后,慌忙点头跪下道:“正如四少夫人所言,奴婢太过着急才会犯了糊涂的,求娘娘饶过奴婢吧。”

“吴嫂子掉得什么东西那般紧要呢?”云瑶看似随便的问了一句,语气很是不经意。

“是,是一根簪子。”吴嫂子看样子很急切,但却很快的又放低了声音。

对于王府几辈的老人而言,一根簪子实在算不上什么东西,可惜她在三少爷面前已经说过,现在改口不得。

王妃不及多想话已出口:“不就一根簪子吗?难道你还少了戴的不成?”

云瑶一听,心里可乐开花了,当即就笑道:“咱们家里,一向宽待下人,尤其是跟过长辈的。听吴嫂子说得,就好比咱们亏待了她一样,连根簪子丢了都等不及天亮起来去寻,半夜就巴巴的去找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留下了什么把柄呢。”

吴嫂子这时候本来已经有些镇定了,可是云瑶的话一出口,又惊得她冷汗涔涔,寒冬腊月的小衣都湿透了,磕头不止:“奴婢不敢,那是奴婢婆婆留下的,是以奴婢才分外小心些。”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吴嫂子了。李婶子说走水前的晚上吴嫂子去找她闲话打发漫漫长夜了,莫不是那个时候掉的?”云瑶根本不等旁人说话,就紧跟了一句。

众人只当是一句普通闲话,也没放在心上,可这妇人明显心中有鬼,哪里经得起云瑶一惊一乍的,唬得魂儿没了半个,只顾磕头:“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奴婢想着李婶子夜里寂寞,打了酒菜陪她稍坐一会,不过一个时辰就回去了。”

“这也没什么,顶多是夜里吃酒的小错,吴嫂子何必这么紧张。母妃你说呢?”云瑶走到吴家的身边,弯了身去虚扶她一把。眼里笑吟吟的,却让这妇人感觉毛骨悚然。

“奴婢不敢,不敢劳动四少夫人。”这回,不但她的人在颤抖,她的声音也是抖个不停,叫人听了一颤一颤的。

“你呀,就是心善,一个奴婢而已。行了,吴壮家的,自己下去找秦安家的领五板子吧。”秦安乃是王府的大管事,称得上王府最有体面的奴才了,他老婆也是内院的头等管事。

这妇人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么轻易就逃过了一劫,真是又惊又喜,忙与王妃磕了头,匆匆往外退。就在她欲要掀帘出去的时候,云瑶突然轻轻笑着唤道:“对了吴嫂子,听说吴管事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王爷生气,不如一并求求母妃开恩啊。”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妇人突然吓得脚下一软,身子往边上歪过去了,幸好是正好靠在了门上,才不至于摔了一跤,倒是哄得王妃等人都笑了起来。

就连王婶子也一面笑骂一面过去扶她:“你呀,就是这个性子,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这样。”

“王婶子虽然能干,到底在王爷跟前递不上话,吴嫂子放着母妃不求倒去求了旁人不成?”云瑶拿帕子握了嘴,笑得娇媚而戏谑。

这句话说的诛心,看似什么都没说,却难免引人浮想联翩,即使这妇人再笨也不可能听不出来。

“扑通”一声,吴家的跪倒了地上,身子不停打颤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前言不搭后语的哭诉:“娘娘,娘娘,奴婢知错了,娘娘救救我家男人吧。奴婢也是急糊涂了,才敢听信了王嫂子的话,指望婉姨娘与四少爷求求情,求王爷饶了我家男人的。库房走水的事,奴婢真的不知情,都是王顺家的让奴婢去缠着李嫂子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吴壮也算是伺候王爷多年,也十分有魄力算是个能干的,不然也不会做出大笔索要银钱之事,犯了王爷的忌讳,不过她老婆性格却胆小懦弱。不然也不会被云瑶几句话诈出来。

她听说自己男人被王爷免了职,就唬得魂不守舍的,恰遇上王顺家的那话诳她,许了她让婉姨娘跟四少爷说情,正赶上婉姨娘身怀六甲,她就信了。

这妇人的话一出口,就把大家都惊住了,听着有些没头没脑的话,可稍微一想,再明白不过了,牵扯到了库房一事。王妃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但不愿轻易下结论,厉声喝问:“吴家的,本妃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交代。我家的那个免了职,奴婢心里就慌了,家里就指望着他过日子呢,他却好端端丢了手头上的事。王嫂子让我缠住李嫂子,她说要进库房一趟有点事,奴婢以为她是看上了哪样东西,虽知不可却无奈应下了她,我没想到当天凌晨库房会走水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吴家的匍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头发半散,越见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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