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玩了会收回手，对着木桶说了声：“你也睡不着？”
站在身后的授莘印在地上的影子晃了晃，往前走了两步，“我本来就不用睡。”
授莘走到灵儿身边，跟着蹲在灵儿，两个人对着木桶的鱼，要是被人看来，还以为木桶里装着什么宝贝呢。
授莘偏了偏头，仔细看着灵儿的侧颜，他心里还想着今日鬼童子说过得话，觉得好笑，又觉得无聊。
“你为什么睡不着？”授莘也伸手往水里摸了摸，他手一抓，鱼一下被他死死捏在了手里，鱼尾狠狠摆动了两下，他微微松了松手，鱼就从他手中滑了出去，变得不是那么安分。
“想他了。”灵儿笑着说，她抬了抬头，残缺的月亮挂在天边，也浮荡在木桶里，好像只要一个木桶就能将月亮装下。
授莘啧了声，他手时不时往鱼身上戳了下，鱼被他吓得不轻，水都从木桶里溅起来，他看着木桶里印着的灵儿的脸，水晃动着将她印得不是那么清楚，他嘟囔着：“我有时候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想。”
灵儿笑了声，没有丝毫遮掩，看向授莘，“你还是在说我今日说我叫三月的事情。”她永的陈述的口味，没有丝毫的疑问。
授莘手顿了下，没做声。
“我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灵儿还是看着他，“我这样说，让你害怕吗？”
鱼在水中游荡，溅起了水花，木桶里的水被荡得发响，过了半晌授莘才说道：“怕。”
灵儿移开眼，“我不说的话你就不怕了吗？我不说，你耿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也更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些什么，这样不更可怕吗？”
授莘收回手，望着灵儿，他皱着眉，“要是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你还真是会自欺欺人。”灵儿没意外授莘会这样说。
授莘张了张嘴，没有吭声，他的确是自欺欺人，就像鬼童子，鬼童子和灵儿说了点什么，但是只要灵儿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他也可以骗自己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就不用去想。
灵儿站起身，没有离开，木桶里得水印着她的身影，“授莘，你陪了我多久了？”
多久了，授莘想回答很久了。
真的很久了，久到连他都有时看着她，都觉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是自己的臆想。
“我不知道你的担心是什么，但是你真的觉得有什么事情我承受不了？”灵儿问这话的时候，声音中还带着笑意，听上去语气很轻松。
授莘歪着头，还斜着眼睛看着她，除了她，入眼的还有天上不是那么明媚的月亮，这样看过去，月亮就在她头顶上，离得她很近。
“你现在就很好，这样就很好了。”授莘让他全盘托出，那是根本不可能，她不需要知道以前的事情，就现在这样，一切都很好了。
“我也觉得不错。”灵儿笑笑，“我什么都不怕，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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