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门，影子印在门上，看上去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咳了声，觉得眉心有点点凉意，她直打了个哆嗦，没想再站到外，推门走了进去。
门发出声音，她眼中的光亮让她能看清一切。
她关上门，往前走了一步，身子一下被扯住，她回头看了眼，身上的被子被夹到了门上，她又扯了扯，发现真的扯不动，她松了丝被大步往床边走去。
她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红眸在夜里诡异异常，她伸手扯了一下床上的人搭在身上的薄被。
燕盏凰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看不出丝毫睡意。
他看着灵儿。
灵儿又打了个哆嗦。
灵儿站在外时他就已经醒来，多年的习惯改不了。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灵儿轻声说道。
燕盏凰看她抖个不停，眉头轻蹙，坐起身，拉着她，触碰到的温度比他的温度就要还高上两分，可是见她的模样，“冷？”
灵儿点点头，她扯着他的丝被往自己身上去，小可怜地肩都缩在一起。
燕盏凰一时间没有动，他不应话，灵儿也就站在床边没动，红眸跟着她眨眼时闪烁。
灵儿看他，她腿抵到了床的边缘，“不可以吗？”
燕盏凰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严重都刻上了她的瞳色，他扯开被子让她上来。
灵儿爬上床，她整个人都缩在燕盏凰怀中。
燕盏凰用丝被将她好好裹好，拥着她，他望着门前被丢弃的丝被，似自言自语的一声低喃，“你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她靠着他的胸口，他说话的声音在胸口处阵阵发颤地传出，她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又往他怀里挪了挪。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比自己的温度都还要低，可是她觉得很温暖，让她忍不住得一再靠近。
“是，你知道。”燕盏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也清楚她在做什么，却还是任由着发展。
灵儿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睡，灵儿没去看他，她也知道他没有睡着。
呼吸的声音就在耳边。
“我……”
灵儿动了下，想抬头看着他说话，燕盏凰的手又紧了紧，灵儿的身子从他怀里起不了，头也被抵住，她放弃了再动作。
她轻轻笑了声，手指抵上了他的胸口，感觉到了心跳得频率。
燕盏凰头往下靠了点。
要是灵儿想要他命的话，那是轻而易举，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么在生死的边缘。
“我不想让子苏哥哥再待在我身边。”灵儿闷声说道，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低落，她又说道，“我不想让子苏哥哥讨厌我。”
耳边回应的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她第一次觉得俗世的人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她手指往里陷了些。
“我做了一个梦。”手指心脏跳动让她手指蜷起来，“我梦到了子苏哥哥，还有……”
还有谁，她连那个人，那个名字都不想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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