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南微微颔首，低声道：“去旁边吧。”
二人从病房里出来，走到隔壁的房间。
这是谢孝衍的办公室，从前他的办公室也如大家一般在楼下，后来为了更好的照顾沈妩，才是搬上来。
虽然把办公室安置在顶楼，除了理沈妩近，没有别的好处。
但光这一个好处，谢孝衍就觉得足够。
方砚南自然大方地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打量了一圈这个办公室，道：“这里比你之前的办公室小不少。”
谢孝衍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饮料，扔向方砚南。
易拉罐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被一只有力修长的手稳稳接住。
谢孝衍笑了，方砚南也笑。
男孩子之间的默契就这么简单。
谢孝衍也拿了一罐饮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咔嚓”一声掀开饮料口，咕噜喝了两口，才道：“小就小吧，我也不在意那么多。对了，这饮料是我新发现的，你整天在晚宴上喝红酒，应该很想念饮料的味道吧。。”
方砚南顺着他说话的间隙，看了眼手中的饮料，扫了一眼详情介绍，淡淡道：“这个配方确实不错。”
谢孝衍有些意外，啼笑皆非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看得懂，我冒昧问一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当然有。”方砚南又喝了一口，挑眉道，“只是遇见了，我就会弄懂。”
谢孝衍重重点头，表示欣赏，随后感慨起来，“这饮料虽然好喝，但这个公司好像快要做不下去了，往后我再想喝就喝不到了。”
他手里的饮料随着他摇晃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音，听起来尤其悦耳。
方砚南不解，道：“为什么做不下去。”
谢孝衍眉心一皱，道：“好像是这个老板花了很多钱去买柳氏的股票吧，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说着，话锋一转，他问道：“柳家和沈家这一场联姻，搞成这样，往后应该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了。”
柳沈婚礼那天，谢孝衍作为谢家的代表也去到现场，对于那一天的情况，可以说是了解得清清楚楚。
想到他们对沈妩做的那些事，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沈家玩完。
方砚南将手中的饮料放下，不算乐观，他道：“两个百年企业，要想玩完，光一点丑闻根本不够。”
“可是……”谢孝衍想说那不是丑闻的问题，是一个企业连底线都枉顾。
方砚南显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淡淡回答：“柳家没了人支撑，柳如烟如果不能把摊子撑起来，玩完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沈家，沈甚虽然没用，沈盛天可是个老狐狸。”
光从他买营销去黑柳氏，保全沈氏这一个举动，便能看出他的心狠手辣。
如果方砚南猜的没错，沈盛天同意让柳如烟进门，不过是想借机蚕食柳家的产业。
柳家虽然没了能做生意的人，却还有生钱的渠道，别的不说，就说白楚涵和乌国谈好的项目，一年就能生出不少钱。
本来沈氏自己也有珠宝产业链，如果能够将乌国的合作从柳氏那里夺过来，那挣钱的就是他们。
当他们有了钱，怎么还会在意今日的丑闻呢。
他们是企业家，又不是大明星。
“那简直太没天理了，”谢孝衍愤愤不平，“你知道沈盛天那个老东西都对沈妩做了什么吗，他简直是个禽兽！”
偏偏，这样的禽兽不仅没有得到惩罚，还有可能挣更多的钱，简直是岂有此理。
方砚南微微勾唇，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道：“他虽然厉害，但不代表没有办法动他。”
“真的吗？”谢孝衍一瞬间又来了精神，瞪大双眼道，“你有什么主意。”
方砚南略微思索片刻，认真道：“招标会。”
“凯瑟琳家族的芯片招标会？”谢孝衍皱眉答道。
他们是医学世家，不参与这等商业的招标，但对这么盛大的商业活动，还是有些了解。
“你有把握让沈家拿不到芯片？”他问。
方砚南没有立刻回答。
谢孝衍更急迫了，站起身来道：“不是吧，你没有把握？”
“既然是招标会，那就是大家都有可能拿到，我怎么可能有百分百的把握。”方砚南耐心道。
谢孝衍此刻根本听不进去，他知道那个芯片的重要性，如果落到沈家手里，沈家即将再上一层楼。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允许，沈家踩着沈妩的尊严攀登而上。
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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