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查公司的账，发现，账面上亏损了一百亿。”
方砚南的神色半点没变，他漫不经心地将玩着桌上的钢笔。
而方四呢，似乎早就预料到方砚南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笑了起来：“一百亿也不是小数目啊，总裁就不想知道，是怎么亏损的吗？”
“你想说就快点说。”方砚南的声音依旧充满冷静。
话音落地，方四原本趾高气扬的表情终于稍稍收敛一些，从手边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朝着方砚南的方向推了过来。
那资料厚厚一沓，上面写着不是别的，就是资金往来。
莫东伸手将资料拿起，递给方砚南，在这个过程中，他顺势看了一眼。
这竟然是借据！
总裁怎么会借给别人这么多钱，而且还是同一个人。
是借给他朋友的吗！
方砚南翻了翻手中的资料，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漾起一抹异样。
他漆黑的眉心一簇，翻动的速度加快许多。
方四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肯定很好奇这是什么吧，这是一沓拮据，总裁在世时，前前后后借了一百亿给别人。而这一百亿，全是公司的钱。”
“一百亿！”众人只觉得这话像一只剧毒的蛇，游曳而出，冲着众人心上咬下一口。
剧痛难当，十分肉疼。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事让人猝不及防，“总裁一向是聪明冷静的，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
方砚南也不信。
如果不是他看清楚，这收钱的对象是谁，他这辈子都不会相信。
他捏着资料的手，慢慢锁紧。
方四的眼神捕捉到方砚南的动作，心中一乐，不阴不阳道：“是啊，往日里总裁肯定不会这样做的，但，谁让这些钱都是借给柳氏的呢。”
“啊……柳氏……”
“怎么会……”
“哎，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或唏嘘或感叹的声音，像扑腾着翅膀的小飞蛾，在宽大的会议室里四处游荡，只有方砚南的眼神，保持着深潭般的冷静。
他知道，方四在这个时候，把这些资料拿出来，绝不单单是为了分享，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果然——
“总裁，如今你是总裁，这些钱，你说怎么办。”方四双手抱着胸，翘着腿，胸口离开桌前，脸上写满了看好戏。
不止她，剩下的人也在好奇方砚南会这么处理这件事。
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白楚涵是方砚南的女朋友，如果方砚南顾念二人的感情，不去问柳氏要钱，这也是可能的。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亏的只有方氏，伤害的就是他们的利益。
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总裁，这，我们大家挣点钱不容易，不像你家大业大的，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有人可怜巴巴地说。
“我当然会为你们做主。”方砚南脸上一冷，眼神扫过他们许多人，最后盯着方四，阴鸷地说：“这些钱，我一定会替方氏拿回来。这是我作为总裁的职责。”
总裁两个字，像是一道藤鞭，猝不及防地打在方四身上，她的脸色变得尤其不好看。
她知道，这是方砚南在提醒她，在什么位置上，就做什么事情，不要瞎操心。
可，总裁这个位置本来该是她的。
等着吧，她一定要把这个位置拿回来。
思及此，她眼神里闪过一抹阴冷，口齿阴森道：“既然如此，总裁就给我们定一个时间吧，这样我们也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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