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子走到她身前，她借着楼外灯光清楚看清，来人就是方砚南！
这可麻烦了。
全城的媒体都在这里，如果他们拍到方砚南不顾世俗的目光，只身穿过长枪短炮也要来见她。
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她的惊讶瞬间转为愤怒，心声道，这个人不是商界之狼吗？
怎么做事这么虎！
她急的挠脑袋，瞪着方砚南。
“你……你怎么来了？”她不满道。
那男人只是盯着她，眼神流转着光芒，撩唇浅笑，似乎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方砚南靠着落地窗，对着她，淡淡道：“你好像不高兴？”
白楚涵撇撇嘴，不高兴吗？好像也没有。
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其实，像这样尴尬的时刻她经历过很多，但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找她。
可，这样的举动总归是不合适。
见她面色为难，方砚南温声道：“放心，没人看见我。”
“是你不知道吧？”白楚涵闷声道，“媒体可是把各个入口都守住了，难不成你会隐身？”
方砚南插兜站那，下巴微微一抬。
“上面？”白楚涵顺着他的示意，伸手一指，后又瞬间收回来。
这个念头太疯狂了。
她诧异道：“你的意思是，你从楼顶下来的？”
若是在老城区，楼顶和楼顶之间相近，从旁边的楼顶跳到这边来，也不是难事。
可是，这里是商业大楼。
离这栋楼最近的楼，都隔着50米，难不成方砚南会飞？
大抵是见白楚涵左思右想费劲，方砚南温声道：“直升机。”
说罢，他将手边的牛皮袋子递给白楚涵，“路上买的。”
白楚涵打开袋子，食物的芳香直直往她心坎里钻。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心口，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直升飞机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要买，她白楚涵也能买。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在记者围堵的时候，乘着直升机来给她送吃的。
她的心微微一热。
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将袋子里的吃的拿出来，慢慢吃着。
趁着咀嚼的间隙，她悄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轻靠着落地窗逆光站着，喧嚣的夜被他遗忘在身后。冰冷微蓝的漏光在他脸侧描了个模糊不清的银边，看不清表情。
浑身透着疏离。
“看什么？”方砚南忽然望向他，漆黑幽深的眼眸，声音低沉。
白楚涵移开目光，脱口而道：“在这种时候，方少总裁特地来一趟，我很惊讶。”
方砚南从容道，“我来找你签约，之前说好的。”
白楚涵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手中的寿司豁然放下，道：“可是，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方砚南反问。
“没什么。”白楚涵连连摇头，手指一缩，试探道：“那我们签约？现在？”
见方砚南不说话。
她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贴心地打开，眼角眉梢带着笑意道，“方总，合同每一页都要签字哦。”
方砚南眉毛微挑，指节分明的大手捂住签字笔，略略看着合同。
不一会就签完了。
白楚涵把笔接回来，唇边漾起一个满足的笑，“方总，谢谢你。在这种时刻还选择和我们合作，我真的太感动了。”
“老城区的地？”方砚南挑眉道。
“给你！”白楚涵爽快道，“我明天就让人把合同打出来。”
其实若论商业价值，那块地，和这个合作相比，丝毫不差，双方是平等交易。
如果她心狠一点，甚至可以叫方砚南加一些砝码。
但她这么爽快，大抵还是被今天晚上方砚南的所作所为感动了。
既然给不了感情，给一些别的总是好的，她不想欠方砚南任何东西。
方砚南唇角微微一勾，道：“既然是合作，那有些条件我要说在前面。”
闻言，白楚涵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合同，这个人是什么情况，合同都签好了，怎么还要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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