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老不死的也想通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轮不到我来管。就算知道这是条正确的路给你们指引，可你偏偏想往泥潭里跳，我也懒得管了。你自己选择，后果自己承担。”
顾老爷子看出他的犹豫，故意用一种解脱的语气说，“当你选择了一个人之后，另一个人必须离开。”
“琛哥哥……”叶悠悠小声叫了几句，她将顾流琛迟迟没有开口，还当他是在忌惮顾老爷子，“我一定会让爷爷喜欢上我的。”
顾老爷子皱眉不满的看着这个孙子，当前他跟他父亲都是敢爱敢恨果断英明的一个人，怎么在他这里一点都体现不出来？
“快点说！”他没好气的提高声音，“再给你最后一分钟。”
顾流琛努力在脑海中回忆叶悠悠那张娇俏可人的笑脸用来安定犹豫不决的心，可是每每走神闯入眼帘的都是叶凝雪那张傲然倔强的脸。
不可能！
他从小到大喜欢的只有叶悠悠，怎么会对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动心？
他咬牙拧眉看向叶凝雪，自己绝对不会喜欢上这种女人！
叶凝雪站在一边等着手上的水干透，她不用动脑子想都知道结果是什么。顾流琛和叶悠悠就像干柴烈火，之所以没有燃起来，可能是因为她插在中间了。
到头来，她才是那个第三者。
她抬头，正好撞上顾流琛恶狠狠的目光，心中一愣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招惹到他了。无论如何，只要顾流琛开口说出心中的那个名字，她从此就自由了。
“爷爷，我还是先回去换件衣服吧。”她笑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叶悠悠得意的看着自己。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爱上顾流琛是场必输的赌局，至少让她输的不要太难看。
顾老爷子在她恳求的目光下，最终放行。
“顾总可以不用顾虑，我识相退出。”叶凝雪看着他温柔的笑了。
她此时的温柔却比往日的高傲更让他恼火，顾流琛握紧拳头，恨不得弄死这个女人。
“行了！”顾老爷子实在没了耐心，“你不就是怕说出来的话不合我这老不死的心意，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会在外面重新给凝雪买套房子，离婚协议书也暂时保管在我这里。”
说完他又看了叶悠悠一眼，“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都不会管。”
叶凝雪前脚刚走，老管家就进来了。
顾老爷子满脸不悦的打发走他们，只留下老管家一人。
“老爷，真的要这样？怎么不劝劝顾总和顾夫人，顾总最听您的话，肯定就不会离婚了。”老管家笑起来。
“听我的话有什么用？心还是在别的地方。上一次连凝雪做手术他都没来，这个混账！”顾老爷子咬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看凝雪被他们折腾够了，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婚。还不如把他们分开，各自冷静一段时间。”
“老爷说的是。”管家竖起大拇指。
顾家别墅。
叶凝雪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收拾起行礼。她走后顾流琛肯定还是选了叶悠悠，已经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了。
疮痍遍布的心还是在痛苦中挣扎，只不过眼泪已经干了。
放在床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着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她接通。
“顾夫人，不对，现在应该是叫你叶小姐才是。恭喜你终于离婚了。”那边有鼓掌声响起，“我看你琐事缠身，特地让你休息了这几天，现在我们的计划能重新开始了吗？”
她突然响起说话的男人是谁，而她也的确忘了公司里还有一颗隐藏在炸弹等她拆除，“沈先生？”
“呵呵，原来叶小姐没有忘记我啊。我还以为要重新介绍一遍自己呢……”沈先生戏谑道，“没关系，当不成顾夫人，叶小姐可以考虑考虑沈夫人的位子，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
“沈先生真会开玩笑。”她冷声说。
那边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生气了？其实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我挑选的人竟然背叛了我……”
叶凝雪惊愕，难道她跟顾流琛联手除掉公司内奸的事情被发现了？
“叶小姐心里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他沉声警告到，“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沈先生真是心胸大度，还愿意相信那个背叛者第二次？”她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套自己的话，只好装傻。
“呵，因为我手里恰好有一些消息，关于叶小姐母亲的……”沈先生对她这种拙劣的演技表示轻蔑，“真正的死因。”
她的身子猛地一颤，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叶凝雪慢慢垂眸看向一半探进床底的手机，亮着光的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她的母亲不是因为得了抑郁症才去世的？那还会是什么……真相，所谓的真相是什么？叶凝雪眼前一阵眩晕，她的手撑在床上，勉强坐了下来。
“你已经相信了。我对合作伙伴，一向抱着真诚的态度，希望叶小姐这一次不要再背叛了我的信任。”他说，“等我想看到的事情发生后，你想知道的就会知道。合作愉快！”
“等等！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来坐这件事？”她怕对方刮了电话，慌忙问。
“因为……”沈先生轻笑一声，“理由我以前说过一次，同样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最后还是要提醒叶小姐一句，这次你要是再敢耍小聪明，到时候遭殃的可不仅仅只有顾氏公司。”
通话被干脆的挂断，叶凝雪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出神。她完全相信这个男人有能力将他所说的话变成现实。
他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叶凝雪的头剧烈的痛起来，母亲的脸在回忆中浮现。
那时的母亲已经被诊断为重度抑郁，整天郁郁寡欢。
她将生命中仅存的一点温暖和幸福都化作一个微笑给了自己，那个笑容如今回想起来，是那般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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