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芹态度不算友好，这几句话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龙天阳也有些不耐烦，看在她是个女孩，压了压脾气：“我劝你好好想想，早点说出来，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纪芹暴躁了。
都说了想不起来，逼死了也还是想不起来！
……
顾敖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纪嫣。
因为纪芹，他见过纪嫣，但是不熟，没说过几句话。
下车后，纪嫣喊住他：“顾四爷。”
顾敖挺烦她，因为她跟纪芹关系不好：“有事？”
纪嫣开始东拉西扯：“没想到都五年了，你对我妹妹还是这么情深义重，真让人羡慕。”
顾敖没什么耐性：“少废话。”
纪嫣优雅的走到他身边，刻意压低嗓音：“我告诉你，纪芹就是杀我父母的凶手。”
就是？
这么肯定。
顾敖脸色沉下来：“纪嫣，没证据不要胡说，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
她没想到会在警局门口遇到顾敖，可既然遇到了，就得给纪芹找点不痛快。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证据呢？”纪嫣懒洋洋的拖着调子，“你才认识我妹妹几年啊，我可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啊，脑子有病的。”
她边说，边用食指轻轻点了几下太阳穴。
“那个暴躁的孩子从小就跟我父母关系不好，十几岁的时候更是经常吵架，她连二叔二婶，还有我这个姐姐都敢打，那失手杀了父母，有什么奇怪的？”
顾敖不为所动：“有证据，你就去告，没证据就给我滚。”
说完，他往警局里走。
纪嫣在身后继续说：“你别白费心思了，和一个凶手混在一起，你也是帮凶。”
审讯室里，纪芹与龙天阳快僵持半小时了。
最后，她没办法了：“你要不相信，就去南湾市调查，我这五年都住在南湾市，还有前几天刚看过心理医生，那边有病例，你尽管去查，我要是骗你一个字，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些线索，一旁的警员都记下来了。
查肯定会去查的，不过……
龙天阳冷淡的接了她的话：“要是发誓有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纪芹摆烂了。
她翘着毫无规矩的二郎腿，身子往椅背上靠：“哎呀，随便吧，你要有证据你告我，最多就是判我死刑，一了百了。”
话说，现在还真没有证据定她的罪，但是有嫌疑的，目前也就只有她一个。
可能关慧雯的死跟她没关系。
根据验尸报告，死者没有挣扎，身体也没有过任何打斗的痕迹，连房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的，窗户关得很严实，可以证实为自杀。
但是纪明光和那个女公关的死，就很可疑了。
龙天阳主要疑问有四点。
第一，纪明光是服用了老鼠药而死，可为什么会死在女公关家里，他和女公关是什么关系？
第二，女公关的骸骨为什么会在郊区发现？埋尸现场到底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第三，女公关骸骨旁发现的项链证实是关慧雯的，那关慧雯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第四个疑问，当然就是纪芹。
根据调查，不仅是纪明光死亡当天她没去上课，连关慧雯去世的那一天，她也没去。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两次就是人为了吧？
可偏偏她患了失忆症，拿不出任何有力证据证明自己无辜。
这样疑惑加疑惑，龙天阳脑袋快爆炸了。
纪芹手肘撑着台面，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模样：“怎么样啊，告不告？不告就放我离开，反正我短期之内不会离开京城，等我想起什么了再联系你。”
等你想起什么？
龙天阳看了她一眼。
要是你一辈子想不起来，我还得等你一辈子呗。
不过没有确凿证据，扣留她，也的确不合规矩。
保险起见，龙天阳说：“麻烦你交出证件，保证在案子完结之前，不会离开京城。”
“大哥，”纪芹觉得这个警察脑子有毛病，“现在到哪儿去都要核酸报告，动不动还得隔离，你告诉我，我能逃哪儿去？”
龙天阳：……
理是这么个理。
但是他公事公办：“证件交出来。”
纪芹不情不愿的从身上摸出身份证，丢到桌上：“喏，暂时给你们保管，别搞丢了，我证件照漂亮着呢。”
龙天阳：……
谁要看你证件照。
他拿起纪芹的身份证，翻过来，看了一眼。
啧，还真挺漂亮的。
素颜也很能打。
纪芹被带出来的时候，顾敖在外等了快二十分钟了。
半小时是他的极限。
若是人没出来，他大概会去踹开审讯室的门。
小警员给纪芹一支笔，让她签字。
手续办完，她走到顾敖身边：“咱们俩这样算不算监狱夫妇？”
上次他进局子，这次换了她。
名副其实的“监狱夫妇”。
这句话并没有让顾敖脸色好看起来，相反更阴沉了。
“他们没怎么你吧？”
纪芹摇头：“走吧，别待这儿了。”
再待，她心塞。
转身时，她看到走廊那边过来一个人。
是纪嫣。
纪芹本就不想装什么姐妹情深，没人的时候可能会装一下，因为怕纪嫣坑她。
现在周围有人看着，她就不想给什么好脸色了。
同样的，纪嫣也是。
但她态度还算不错，就是语气听起来有嘲讽的意思：“这么快就没事了？亏我这个当姐姐的找了点关系，想帮你一把呢。”
纪芹的脾气是像个炸弹。
过去现在都一样，只要有火，就容易爆。
“是帮我，还是坑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纪嫣仿佛受了委屈似的，一脸无辜样：“纪芹，天地良心，不管你怎么讨厌我，到底自家姐妹，我怎么会害你？”
“哦，那你的良心大概被狗吃了，”纪芹凑到她耳边，“要不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呢？”
纪嫣冷着表情：“你什么意思？”
纪芹对上她的眼神：“别以为我不知道热搜的事是你搞的，但是我也不差，我录了音，还有监控证明，你啊，想坑我？再多动动脑子，别整这么幼稚的手段，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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