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便径自上楼去。
“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莫向晚正好在客厅，看见他便快步上前，“你手上提着什么？”
“没什么。”齐睿像是不愿意与她多谈，他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想看见。
“齐睿，你今天怎么了，我准备了这么多你喜欢的菜式，你居然也不回来，而且沈婉儿也过来……”
“妈，我说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对沈婉儿没有兴趣，你别整天在慕思玥面前念叨着沈婉儿的事，还有我请你记住，我不会跟慕思玥离婚！”
齐睿声音冷冽对着莫向晚快速地说着，语气间是压抑不住的愤怒，若不是因为莫向晚是他母亲，他早就教训对方。
莫向晚听到齐睿这般语气，惊怔着有些没反应过来，“睿……”
“我很累，我先回房间。”齐睿没等她把话说完，立即提脚就上楼去了。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都是因为慕思玥，肯定是她在齐睿面前说三道四！莫向晚是彻底地讨厌着慕思玥。
夜深，齐睿将小袋子放在床上，在浴室里淋了一个凉水澡，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时钟敲响了十二下。
听着那清脆悦耳的钟声，转眸看向窗户依旧飘落美丽的雪花，还有外面灯光闪烁的街景，他冷笑一声。
突然感觉这个房间非常冰凉。
目光落在大床上，“她还在陪着顾容西？”想着想着，齐睿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又瞬间烦躁了起来。
“慕思玥！”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喃着这个名字，那语气透着愤怒，不甘，还有些……思念。
最后他微微地闭上眼睛，一步步朝床的那边走去。
学着慕思玥平时盘膝坐在床上，将袋子里的破碎瓷片全部都倒出来。
像是无聊极了，又像是要打发时间一般，拿了些胶水，细心地一点点将这些破碎的瓷片粘起来……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齐睿粘着这些破碎的瓷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什么……”有点眼熟。
突然一个想法涌入大脑，他手上的动作更加快，心口那份烦躁也渐渐地消去。
“这是……她准备要送给我的圣诞礼物？”齐睿目光惊讶地看着手上一对陶瓷娃娃。
墙壁上的钟已经走到了静夜凌晨四点多了，他浑然不觉得累，却目光定定地落在手上破烂的陶瓷娃娃上。
很简陋，但这造型，就是他和慕思玥的缩小版，而他一眼也认出来了。
“是我摔坏的……”
齐睿眉宇紧皱着，他想起了那天，他气愤地抓起一个袋子摔了出去，当时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只是听到清脆陶瓷碎裂的声音。
怪不得她不送我礼物……
齐睿抬眸看向卧室小沙发那边的手机，突然之间，他很想听到她的声音，想告诉她，这对陶瓷娃娃被他粘好了……
他没有多想，猛地从床上站起，可是齐睿不知道他自己盘膝在床上已经有四个小时了，而且他整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就在齐睿双手紧握着这对陶瓷娃娃，想要起身朝沙发那边手机走去时，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虚弱地不受控制没有半点力气。
那沉重的身体猛地摔倒在地板上，而在他摔跌下去的瞬间，双手下意识地将这对已经残烂的陶瓷娃娃护在怀里，他不想让它们摔坏……
嘭的一声！
后脑正好磕到床头角，瞬间那沽沽的血涌出……
“慕思玥……”他努力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地看向手机的方向。
他要告诉她，其实他过去找她是为了想要和她一起过平安夜。
他要告诉她，其实他不介意爷爷和母亲说的那些话……
他很想……很想她……
“齐睿！”
当莫向晚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的时候，整个人惊怔住了，那些血渍让她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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