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寺暴露了灵气旋涡的位置之后,在场的数百人中,当即便有数十人冲了过来,也学着明寺的样子想要进入旋涡。
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但却是在尝试进入的那一刻被反弹了回来,但有人不死心,继续尝试,而且还有更多的人不断地加入这个队伍。
原本人群场面分布简单的山谷之内,此刻乱作一团。明寺有些呆愣地看着下方的人群,准确地说是看着那团只有他才能看得到的灵气旋涡,一动不动。
一旁的白常在也已经尝试过,但也是一样被弹了回来。他站在明寺身旁,像是在护法,又像是在思索着。
天空之上如明寺两人一样还保持着冷静的也有不少人,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没有陷入疯狂,而是静静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重量不管用……”明寺方才已经尝试加到了九百斤,但却依然不能借重量产生的冲劲进入旋涡之内,而更大的负重明寺现在还承受不住,便由此打住。
幻神在明寺脑海内,默不作声。
坐着坐着,在这万般吵闹的时刻,明寺原本起伏的心忽然沉静了下来,他目光空灵,穿过人群,注视着那半空中的灵气旋涡。
这一刻,他看到了其内散发出的真真波纹,那波纹由无数根秘密麻麻的线条组合而成,看起来相当柔韧轻盈。
但就是这样一股力量,将这些人都给反弹了回来。
“那是风么?”明寺在那波纹之上感受到了风的气息,但看起来又不像是风。风哪有实质化的?
不知为何,这一次出现的灵气旋涡并没有很快消失,而是根本没有愈合的迹象。对此明寺则没有着急,正好借机感悟,否则还没等他感悟好,这灵气旋涡消失了,他不知何时才能再遇到这样的时机。
旋涡口传出的波纹继续摇摆,明寺的心,也跟着摇摆不定。
半空中的那些人有的已经陷入了癫狂。有些人寻找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入口,却根本摸不着,这样的感觉,让他们的心智受到了影响。而且,还不止一两个。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此刻再也没有人将注意力方才所谓的凌寸土身上,每一个人都目光,以及脑袋里,装的都是那似有若无的风之谷入口。
摇摆,摇摆,明寺眼睛盯着旋涡,心脏跳动件,仿佛都要跟着那波纹摇摆。
“那是风么……”明明感受到了风力,但却有种错,那是风,或者不是风,明寺此刻已经风不清楚了。他隐隐感觉,自己若是不把这个问题看清,那么他绝不可能抵抗住那反弹之力。
“明寺,试试从本源的角度思考。”
在明寺的脑袋一片茫然地时候,幻神忽然开口了。
“嗯?”明寺不解。
“你这个方法太难了,因为已经抬升到了本源的层次,若是不加以指引,你会迷失下去的,这样得不偿失。而且我在这个层面指引你,并不算你依赖外力。”幻神解释道,“但也仅仅是指引这一点,其余的,我不再多说,你用心感受吧。”
“多谢!”明寺在心底暗自答谢幻神,随后注意力再次放在了那无形波纹之上。
“本源……”
天地灵气,生于本源……明寺心头默念,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头绪,但却很缥缈。
“幻神让我从本源的角度思考,是要让我不要太在意灵气……”明寺的天灵主脉微微颤动,一股金黄色的气息散出,是皇明诀。
而随着金黄色气息的蔓延,明寺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不再如之前那么欢乱。
“灵气之极,是为本源。无本源则无灵气,本源,灵气……”明寺猛然睁眼,“难不成,那波纹不是灵气,而是本源?”
“那里没有本源的气息。”
不过这个念头才升起便被明寺自己否定,“可不是本源,不是灵气,那该是什么东西?”
虽然想不通,但是此刻明寺的心已经不再与之前一样着急,他原本极快的心跳此刻也渐渐沉静了下来,不再跟着那波纹一起摇摆。
当明寺的呼吸心跳回到正常的状态之时,忽然明寺发现那旋涡口处的波纹也不再摇摆得厉害,仿佛也随着他心的沉静而沉静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明寺脑袋一颤,眼中光芒闪出,随后他猛然站起身,朝那入口缓缓飞去。
四周的人群被明寺忽略了,此刻再也没有那么多人尝试进入旋涡,而是坐在一旁挠着脑袋,思索着。
但明寺对于这一切好不在意,他眼中已经自行忽略了四周之物,眼里只有那旋涡口出散发出来的无形波纹。
摇晃着,摆动着,当明寺靠近时,心脏也被那波纹干扰,跟着又摇晃起来。但此刻明寺的心极其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心境渐渐脱离了波纹的影响。
此刻,他看到了波纹的摆动变得缓慢,很缓慢,当他站在入口之处时,波动停止了摆动,此刻正如一根根极细极细的线条,轻轻漂浮着。似在召唤着明寺进入其内。
明寺若有所悟,口中自言自语,“那波纹,是风。”
随后明寺又念叨,“那波纹,不是风。”
这一刻,明寺目光明亮,脸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显露,“以前对于风的理解太过于实质化,从本源的角度看,风,既是心!”
“心动则风起,心止则风息!”
明寺一步踏出,此刻他全身没有一丝负重,但下一刻,却是整个人穿过了灵气旋涡,那原本猛烈的波纹却再也没有形成阻挠之力,明寺从原地消失,仿佛离开了这一片空间,去往了另一片空间。
只不过他的人虽然消失了,但他消失前说的话,却是被四周靠的近之人收入耳中。
“他说了什么?”
“从本源的角度看,风既是心!”
“心动则风起,心止则风息!”
这两句话在人群中迅速传开,不少人听了之后还是不懂,但也有些人若有所思,似乎摸到了些头绪。
白常在看着明寺消失的地方,眼中露出明悟之光,在明寺消失约莫半柱香之后,率先踏入半空,身子也消失不见。
在随后的半日时间里,也有数人成功融入半空,其中便包括那云层中的黑衣少主。
当这一日天黑之时,山谷半空的灵气旋涡缓缓消失,此地共有十数人消失,成功进入了灵气旋涡,剩余之人在旋涡消失之后便失去了尝试的机会,或散开,或在原地等候,久久不肯罢休。
一时间,山谷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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