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
现在的叶然鼻青脸肿的，嘴角鲜血已经流成了河，他一掌拍向了面前那又变成了林老爷子模样的家伙，结果在攻击落下之前，对方又变作了魏欢欢的模样。
在此之前，曹芸，张阑珊，林清，甚至叶然的父母，面前这个家伙都已经变过了。
而这一次，叶然彻底的狠下心来，不再手软。
再手软，命都没了。
啪！
强行接下对方一拳的同时，叶然也是一巴掌拍了过去，硬生生的将魏欢欢的脸都扇的扭曲了。
面前的魏欢欢消失不见。叶然毫不犹豫的一个翻滚，躲过了身后轰然落下的一脚。
“白小黑”的脚踩在刚刚叶然站立的地上，表情不屑而嘲讽。
“这会儿要是有系统……”
和白小黑对视着，叶然攥紧了拳头，身形颤抖不已。
现在的他身上满是伤痕。脸上鼻青脸肿不说，一条腿也被打的站不太直，手指也是被掰断了两根，内脏受了的伤更是数不清楚。
如果有系统，他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他就能用系统。能用武学，能用仙术，能打开背包，能……
叶然脑海里冒出了这种近乎疯狂的想法，而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逐渐扭曲了起来。
对面的白小黑忽然伸出了手，手指在空中一划，召唤出了系统的界面。
“想要吗？”
白小黑开口说着，那声音不男不女，还带着些许电音。
“想……想！！”
叶然狂躁的说着，猛然朝着系统的界面扑了过去，就是那个东西，如果有了它，他就是无敌的！
“可以啊，你跪在地上，扇自己的耳光，什么时候扇到我满意了，我就把系统给你。”
白小黑继续用那种语气说着，叶然一听，原本疯狂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缓和。
他呆滞的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最后，看了看白小黑召唤出的系统。
“我……”
“你不想要？那我可就拿走了。”白小黑说罢，直接将系统界面收了回去。
而看到这一幕的叶然就像是被当面抢走骨头的饿犬一般，又一次狂躁了起来。
而他这次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狠狠一巴掌，抽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啪！
巴掌声在这空旷而又灰白的空间中回荡着，白小黑的脸上露出了狂放而鄙夷的笑容，叶然却因为自己这一巴掌，又一次清醒了起来。
我这是……
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打自己？
叶然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缓缓滑了下去。
很疼。
疼到足够让人想起自我。
“怎么，你怎么不打了？”
白小黑缓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身形也是一转，又一次变成了曹芸的模样。
“曹芸”半弯着腰，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望着叶然道：“怎么了，叶然，你不要你的系统了吗？”
“你忘了吗？如果没有系统，你根本考不到那么好的分数，我也不会喜欢你。”
“你忘了吗？如果没有系统。你怎么一次次的保护我，一次次的战胜那些想染指我的恶狼？”
“你忘了吗……”
曹芸的手抚摸在了叶然的脸颊上。
“如果没有系统，你就是个废物。”
“……没有系统，我就是个废物。”
叶然的瞳孔收缩，眼睛也睁得老大，看着近在咫尺的曹芸，神色渐渐恍惚了起来。
而就在他又打算伸手扇自己耳光的时候，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从他的脑海之中传来。
“张阑珊的寄生魂被召唤出来了！”
原本神色茫然的叶然就像是瞌睡中被人浇了冰水一般，猛然反应了过来，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面前不再是灰白的世界，黄龙道人和公输赦都站在他的身边，而看到他醒来，公输赦更是长出了口气：“吓死老子了，你要是真死了，我可怎么活。”
黄龙道人则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感觉怎么样？”
“……刚刚，那是什么？”
叶然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用干涩的声音颤抖的问道。
“你的心魔。”
心魔……
我的心魔是曹芸？是林清？是魏欢欢？还是那些被我杀死的人？
叶然的脑海中飞速的旋转着，但当他打算召唤出系统界面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时，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心魔，谁都不是。
是系统。
系统，是他最大的心魔！
在心魔幻境里，他因为没有系统，被人疯狂殴打。殴打到满身是伤。
憋屈，无奈，心酸，种种情绪让他疯狂涌起了对系统的渴望。
在那个世界，他已经崩溃到为了系统出卖自我的地步了。
“我依赖系统。我需要系统，我享受系统看什么会什么的能力，所以我也成了系统的奴隶。”
“比起主人，我更像是他在外界的一个傀儡，他想让我看到攻击预警。我就能看到，他不想让我看到陷阱，我就不能看到。”
“如果他想杀我，那只要在战斗时减少那么几条攻击预警，那我就死定了。”
“但我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一直以为，系统就是为我服务的，而我，是系统的主人。”
叶然在心里喃喃自语，缓缓站起了身子。
“离开主人不能活下去的才是仆人。而我，现在更像是个仆人。”
想到这里，叶然深深的，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面前的黄龙道人：“感觉很不错。悟到了些东西。”
“只不过，我现在可能没法留在这里了，”叶然说着，冲着黄龙道人行了一礼，“多谢前辈的天帝陵泉。我的朋友现在遇到了危险，我得去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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