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最爱的就是她的眼睛
墨晞辰的话，说的很直白，直白到，让墨怀仁，还想和他说点其他的，都开不了口。
墨怀仁看着墨晞辰泛着冷意的眉眼，他的眼睛, 像极了他的母亲，生来就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的五官，一半遗传了他的母亲，一半遗传了他，结合了他们两个的优点，生的俊俏极了。
难怪那些女人，包括刚才来的小护士，都会看着她, 移不开眼睛。
墨怀仁就那么看着墨晞辰，悠长低沉的说道：“你长的，很像你的母亲。尤其眼睛，一模一样，就像是粘贴复制的，我最爱的，就是她的眼睛。”
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怀念，想念，他说的很深情，或许换一个人来听，会觉得同情，会认为他很深情，很爱他的妻子，会为这样一个老年人的爱情感慨。
可惜了，他说错对象了。
墨晞辰眼里的冷意慢慢的褪去，重新覆盖上了嘲讽，就那么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墨怀仁进行的一系列自我感动行为。
墨晞辰双腿交叠, 听到墨怀仁的话，点了点头，“嗯，她的眼睛确实好看，只是可惜了，空如其表，毫无所用，她要是不瞎就好了，那样，也不至于惨死，英年早逝，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恶心了二十几年，人都死了，还不忘记说她，墨怀仁，不是我说, 你能不提她吗, 万一我妈这会在吃饭，听到你的话, 恶心的吐出来了，怎么办。”
墨晞辰的话，让墨怀仁僵硬住了动作，他好像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那么刻薄狠毒的话，会是从墨晞辰的嘴里说出来的，以至于他看向墨晞辰的眼神，都变得慢了起来。
墨怀仁清晰的从墨晞辰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他的嘲讽冷嗤。
墨怀仁心中就像是团着一团棉花，让他堵塞的说不出来话，他几次张了张口，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呼吸因为急促，涨得脸色通红。
一口气接不上来一口气，就像是一个正常人突然发不出来声音然后拼命嘶吼的样子，急促的呼吸着，胸膛一起一伏，墨晞辰丝毫不怀疑，他会一口气上不来，然后把自己憋死了。
墨晞辰有点不耐烦，伸手继续打算摁铃，叫医生，只是被墨怀仁阻拦了。
墨晞辰看着墨怀仁想把自己苍老干巴巴的手搭在自已的手背上时，猛的抽了回去，继续抱着胸。
墨怀仁缓了一会，觉得气顺了好多之后，才看着墨晞辰说道：“不好意思，情绪有点激动了。”
墨晞辰斜睨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你身体不好，那我就先走了。”
“别！”
这声音倒挺大的。
墨晞辰刚准备动的动作，被墨怀仁喊的停了下来。
墨怀仁看了看床头连着他心脉的机器，气息不足的说道：“今天，是这些天来，我感觉气色精神神最好的一天，可能是回光返照吧，也好，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把想说的，说了，我也瞑目了。”
墨晞辰没什么情绪的点了点头，“嗯，你说吧。”
墨怀仁看着墨晞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知道你恨我，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应该做的。没给过你父爱，让你白白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不，你错了，你的父爱对我来说，分文不值，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我不需要，在父爱和父亲这方面上，我并没有恨过你，在我眼里，我的生理学父亲，死在了我五岁那年，被逐出墨家的那个雨夜，也是你和我母亲结婚纪念日的夜晚。”
墨晞辰冷嗤了一声，嘲讽的问道：“知道为什么是我的生理学父亲死在了那个夜晚吗？”
墨怀仁呆呆的看着墨晞辰，没有反应。
墨晞辰伸手清了清高定西装裤上不存在的褶皱，没有情绪的说道：“我从记事起，就对你这个生理学父亲，没多大印象，只知道你很忙，一周见不到一次，陪伴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母亲，她会温柔的抱着我，亲着我的脸颊，安慰我说，小辰，你爸爸很忙，要赚钱往我们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等你爸爸闲下来了，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的。小辰乖啊。”
墨晞辰说到这，不知怎么的，忽然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母亲当时说的，可认真了呢，那个时候，我四岁多一点吧，她一遍一遍的跟我说着，让我不要怪你，不要怪你，说你会回来的。其实我对你回不回来，一点也无所谓的，因为我是一个享受孤独的人，其实要什么爸爸陪着，妈妈陪着才完整的童年，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的。”
“你回来，对我来说，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可能我们天生就不是做父子的料吧，我对你这个父亲，毫无感觉，我觉得，哪怕你一年都不回来，那个偌大的房子里，有我和我妈陪着，很好的，所以，对于你，我没有一丁点的感觉，我想不通我母亲每天给我数这个，做什么，我对你的回来，一点也不期待。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不是再给我说，她是在给自己说着，一遍一遍的欺骗着自己，麻木着自己，就像是给自己在画饼一样。希望有一天。她的梦想，可以实现。”
“我以为你们是从我记事开始，才闹僵的，后来伺候我妈怀孕生产坐月子的保姆才和我说，让我多陪陪我妈，她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和别人表达感情的人，可是那一次，她抹着眼泪，蹲下来，拉着我的手，说道，小辰，你妈很难过，你多陪陪她，多说说话，你妈怀你的时候，就有点抑郁，心情不好，我害怕你妈出个什么事。”
“然后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知道了，你是从我妈怀孕开始，就冷落她，冷暴力她，或许时间更长呢，说不定从你们结婚开始的，总之，她自从嫁给你，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记事之后，就看着她脸色一天一天阴郁了起来，空闲的时候，就发呆，空想，我陪着的时候，就给我灌输，你会回来的，你会回来的思想，一遍又一遍的。麻木着自己。”
“我算了算时间，我三岁那年，应该就是你出轨江晚晴的时候吧，不，准确来说，是你们搞在一起。弄下来墨涵宇那个野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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